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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和日本对二战的不同历史态度评析　

口扈明丽　

（武汉理工大学外语学院，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６８）　

摘要；二战以后。德、日两国对Ｚ－战历史的态度迥然不同，前者谢罪赔偿，对战争的罪责和历史教训做深　

刻反省；后者却歪曲历史事实．为军国主义招魂。德国和日本对二战形成绝然不同的历史态度，这与二者政治　

体制、宗教信仰和外交政策等方面不同的历史背景密切相关。　

关键词：德国；日本ｆ战争态度；原因　

中图分类号；Ｋ０３；Ｋ１０７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７０２３（２００６）０３—０１１８．０４　

作者简介；扈明丽（１９５８一）．女。湖北武汉人，武汉理工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翻译教学与实　

践和中西方文化比较。　

收稿日期：２００５－０７－０７　

同为战争罪魁祸首的德国和日本对二战的　

１９８５年。魏茨泽总统在纪念二战结束４Ｏ　

立场和态度大相径庭。德国由于敢于面对历史，　

周年的讲话中指出：“这点越来越清楚了，今天　

得到了世界人民的普遍谅解和赞赏。而日本朝　

我们大家应当说；５月８日是解放的日子，它把　

野右翼势力至今未对二战进行认真的反省和道　

我们大家从国家社会主义的独裁中解放出来　

歉，不断出现否定侵略战争的逆潮，军国主义阴　

了。”　１　９９４年，德国总理施密特说：“我觉得特　

魂久驻不散　本文针对德、日两国对战争罪行不　

奥多尔・豪斯教授几十年前的提法是正确的，　

同态度，剖析二者不同历史态度的原因和实质，　

全体德国人民虽无须为纳粹和希特勒的罪行去　

总结德、日不同历史态度的现实意义。　

负荆请罪，但全体德国人民却应该为这些罪行　

感到羞耻，千百万德国人，其中包括数以百万计　

一

、

德、日不同的历史态度　

的士兵们也间接地陷了进去。”　１　９９５年，科尔　

德国和日本对二战历史的态度有很大差　

总理又跪在以色列一座纪念碑前，重申德国的　

异，主要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道歉。１９９６年，在赫尔佐克的提议下，德国政府　

其一，对战争的认识不同。战后德国历届政　

将每年的１月７日定为纳粹受害者哀悼日。　

府在二战历史问题上，都采取负责的态度和始　

２０００年１２月，德国总理施罗德访问波兰时再　

终如一的立场，明确承认德国发动侵略战争的　

次表示谢罪之意。　

罪责，主张全面承担责任，并以各种形式向受害　然而，同样在二战中犯下罄竹难书罪行的　

国表示真诚谢罪。１　９５１年，战后联邦德国第一　

日本，从天皇、历届首相到政界要人，对二战罪　

任总统阿登纳就明确表态：“纳粹以德国人民的　

责一贯采取回避甚至否认的态度。　

名义犯下了滔天罪行，对此我们有义务进行道　天皇裕仁在１　９４５年８月］５　１５以终战的广　

德和物质的赔偿。”［　１９７０年１２月７日，西德总　

播形式宣布无条件投降，但他没有使用“战败”　

理勃兰特访问波兰时，曾双膝跪在华沙犹太人　

或“投降”，而且“诏书”中拒不承认日本侵略，反　

死难者纪念碑前，眼皮下垂．两手抱于腹前，真　而对效忠天皇“圣战”的臣民倍加称颂。他说：　

诚地替德意志民族认罪和忏悔。为此，１　９７１年　“往年，帝国所以向美英宣战实出于帝国之间存　

１０月，诺贝尔评委会一致通过决议授予勃兰特　于东亚之安定，至如排斥他国主权，侵略其领　

该年度诺贝尔世界和平奖。　

土，固非朕之本志，但自交战以来已阅四载，尽　

・１１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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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陆海将士勇敢奋战，百官有司励精图治，一亿　

众庶克已奉公。”　裕仁一直到死也没有对日本　

侵略过的受害国和人民表示谢罪之意。　

在战后历届首相中，惟有前首相细川Ｉ护熙　

曾承认“这场战争”是侵略战争，为此他竟遭到　

右翼的鸣枪恫吓。从２Ｏ世纪８Ｏ年代至今，首　

相、大量内阁成员和国会议员每年８月１５日这　

天参拜靖国神社，向法西斯战犯东条英机等顶　

礼膜拜。１９８６年９月，中曾根内阁的文部大臣　

藤尾正行为南京大屠杀狡辩：“南京事件的真相　

还不清楚，”“战争中杀人本来就不算杀人　”０　

１９９４年５月，内阁法务大臣永野茂门对记者　

说：“大东亚战争并非侵略战争，而是为日本求　

生存，解放殖民地区及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而认　

真考虑的产物。战争的目的在当时基本上是可　

以被允许与正当的。”　１９９５年，日本国会通过　

的《战后５Ｏ周年决议》根本不提“谢罪”两字，而　

且将日本对亚洲的侵略与统治行为淡化为“世　

界近代史上多次殖民地统治和侵略行为”的潮　

流之一。１９９５年５月３１日，右翼势力代表奥野　

诚亮在集会上鼓吹大东亚战争是解放战争。　

２０００年４月，日本首相森喜朗竟声称“关于战　

争，由于时代背景不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看　

法，日本是否进行了侵略战争，应由众人在历史　

中加以判断。”Ｌ３　

其二，历史教育的方向不同。在德国，学校　

教育重视用纳粹时代的历史警戒后代。前联邦　

德国总统魏茨泽指出：“应该帮助青年人理解为　

什么牢记过去是极其重要的。我们要帮助他们　

面对历史真相。”前总理科尔在谈到后来人应如　

何对待过去时说：“我们不能自负地说我们太年　

轻，所以没有陷入罪孽的泥潭。”“但是，我们毕　

竟观察和了解（纳粹的）罪过，能够把自己的经　

验教训传给下一代，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从历史　

中学习’这句语的含义。”Ｉ５　德国的历史教科书　

对二战的态度有一个由回避、逐渐尊重到彻底　

清算的演变过程。早在２Ｏ世纪５Ｏ年代，西德的　

历史教科书有些是不真实的，书中只轻描淡写　

地提了纳粹战犯问题，而对集中营只字不提。从　

６Ｏ一８Ｏ年代，历史教科书对于纳粹时期发生的　

罪行已透露较多的内容。１　９９１年，联邦政府教　

育监督机构要求将国家社会党作为中学生“全　

面讨论”的对象。今天在德国的历史教科书中，　

没有一字是为希特勒的侵略罪行辩护的。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与德国相反，战后６Ｏ年来，日本文部省利　

用审定教科书机会篡改历史。１９５８年，日本文　

部省就将教科书中“侵略中国”改为“进入大　

陆”。】９８２年，日本文部省对送审的高中二、三　

年级使用的历史教科书进行了全面篡改，其中　

日军侵略华北成了“进入华北”。２００１年４月３　

日，日本政府宣布审查通过了２００２年开始使用　

的中学生历史教科书，书中公然多次美化侵略　

战争，篡改历史。例如，“南京大屠杀”改为“南京　

事件”，被屠杀人数改为“许多”。把侵略我国华　

北，建立伪满洲国，说成是“日本想在中国大陆　

建立第一个现代的法治国家，由此满洲国取得　

了快速的发展，人们的生活得到了提高　”　这　

种歪曲和美化侵略战争的提法必然引起中国人　

民和亚洲各受害国人民的强烈愤慨和抗议。　

二、不同历史态度的形成原因及其实质　

同为侵略战争策源地的德国和日本，为什　

么对反省战争的态度有天壤之别呢？这与两国　

所处的国际环境和国内政治、宗教信仰和文化　

因素等等方面的不同有关。　

其一，政治体制不同。德国于１９４５年５月　

８—９日无条件投降后，战胜国美国、英国、苏联　

和法国于当年６月５日掌握了德国的最高权　

力，根据伦敦会议纪要（１９４４年９月１２日）以　

及后来达成的协议行使对德国的绝对管辖权。　

当时的德国被分为三个占领区和一个分为三部　

分的首都柏林，以及三个军事司令官组成的共　

同管制委员会。根据《波茨坦协定》，战后美、英、　

法、苏对德国实行军事占领。战胜国美国、英国、　

苏联和法国庞大的占领军对德国的赔偿行为、　

战犯责任追究行为和压制极右势力的抬头起着　

巨大的威慑和监管作用。　

随着德国的政治解体，１９４９年，联邦德国　

成立，西方三国根据占领“法规”仍对联邦德国　

保留了管制外交和国防的权力。直到１　９５４年阿　

登纳同美国、英国、法国代表签订的《巴黎协定》　

于１　９５８年５月５日生效后．联邦德国才结束了　

被占领状态而完全成为主权国家。　

而占领体制下的日本，战后初期时的政治　

主导权掌握在美国占领军手中。随着冷战的开　

始，美国转而采取挟日反共政策。１　９４８年初，美　

国陆军部长罗亚尔在旧金山发表演说：“（美国）　

对日本占领政策的目标是：不仅使日本自身独　

・１１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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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６年第３期　

立，而且要在日本建立对今后远东可能发生的　

极权主义战争的威胁能够充分完成其防御任务　

的强大而稳定的民主政治。”口　因此，美国对日　

本的占领一开始就“利用现有的政权形式”保留　

天皇、内阁和旧军阀机构，没有建立军事管制政　

府，采用由美国占领总部向日本政府下达命令，　

再由日本政府实施的“间接统治”形式。在美国　

的包庇下，日本在战后保留了原有国体和政体，　

现有的政权就是原罪恶政权的延续。　

１９５５年，保守政治体制最终确定。日本的　

保守党和右翼势力在战后仍然处于主导地位，　

保守体制与战前相同，这是日本政府不愿对二　

战认真反省的主要原因。　

其二，宗教信仰不同。“对上帝负责”是德国　

基本法序言中明确强调的内容，表达了国家权　

力和人的行为应受到的限制和约束。在德国有　

将近５　７００万人信基督教，２　８９０万人信福音新　

教，约２　８００万人信罗马天主教。关于“原罪一认　

罪一赎罪”的教义早已深入广大教徒的思想　对　

他们而言，公开认罪并以实际行动“赎罪”并不　

是一种耻辱的行为。星期天去教堂忏悔和做祷　

告是寻求心灵解脱，祈求上帝保佑的常见方式。　

在这种宗教文化环境中，德国人勇于承认侵略　

战争罪责，以求得到受害者的宽恕。在当年纳粹　

集中营，现在作为纪念馆的地方，时常看到古稀　

老人往铁丝网上插白花，或在当年的焚尸炉前　

点上蜡烛灯。这些人都是当年集中营的看守或　

卫兵，他们以这种方式祈求受害人的饶恕。　

日本的民族宗教是神道教，宣扬天皇神国　

思想。由于神道教诞生在褊狭的岛国，成长在王　

权至上的环境中，所以培养了国家天皇绝对至　

上的观念。目前，信徒有９　０００万。神道教缺乏　

基督教的所谓忏悔和赎罪的意识。这种缺乏理　

性精神的宗教文化使日本国民难以摆脱狭隘的　

民族心理，不愿认真审视二战历史。许多日本人　

盲目效忠天皇，坚信对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是　

正确的，视向受害国谢罪为民族耻辱。　

其三，受害国的态度不同。在第二次世界大　

战中，欧洲遭受德国法西斯侵略损失最大的国　

家是苏联，其次是波兰和法国。苏联在战后军事　

力量空前强大，很快成为另外一个超级大国　而　

法国也很快恢复了欧洲强国的地位。两个与德　

国积怨很深的国家的军事力量远远在德国之　

上，并对德国索赔和惩罚方面持严厉的态度。　

・１２Ｏ・　

欧洲受侵略的国家频频揭露和谴责纳粹罪　

行，坚决地追捕和镇压漏网战犯，坚持不懈地向　

德国索要战争赔偿，犹太民族也不屈不挠地向　

德国进行索赔斗争，这些都迫使德国必须承担　

一

切责任，努力求得受害国的谅解。波兰和捷克　

对德国在二战历史问题上采取严正立场，德国　

的忏悔态度和赔偿行动赢得了对方的谅解，　

１９９２年４月，德国与波兰设立和解基金，缔结　

睦邻友好条约。１９９７年１月，德国和捷克签订　

和解协议，圆满解决了二战遗留的问题。　

在亚洲，遭受日本侵略损失最重的国家是　

中国，受日本殖民统治最长的是朝鲜。在中国，　

国民党统治集团在战后不久就发动了内战，使　

本来就贫弱的国家遭受新的苦难。没有来得及　

及时清算日本侵略罪行。１９５１年６月１８日，蒋　

介石发表声明称“中国对日本不采取报复主义，而　

应采取合理的宽大政策，并以种种间接办法求取　

对日和约及早完成”［】　。１９５１年８月１３日，美国　

一

手导演在旧金山通过了片面的对日和约，实际　

上取消了日本的赔偿。１９５１年８月１５日，中国外　

长周恩来发表声明，指出和约草案拒绝战胜国中　

国参加，“并取消了日本的赔款，这是违反国际协　

定的。”１９５２年４月２８日。台湾蒋介石政权与日　

本签订所谓“中日和约”，在其议定书第一项乙款　

写明：“中华民国自动放弃旧金山和约第十四条甲　

项第一款日本国所应供应之服务之利益。”躔　八年　

浴血抗战的果实付之东流。　

亚洲其他受害国如朝鲜和越南长期处于分　

裂及内战状态，同样也使日本从中谋得巨大的　

政治和经济实惠。从１９５２年起，日本和南韩在　

美国的撮合下进行外交谈判，经过１４年才达成　

恢复邦交的协议，建立了日韩基础条约。但直到　

目前为止，日本与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的关系　

仍未正常化。日本占领越南后，由于经济掠夺，　

使数百万越南人民饿死。但是，由于越南长期分　

裂和战争，日本不仅没有赔偿，也没有任何认罪　

的表示。二战的战败国不仅没有分裂，反而强　

大，而遭日本侵略危害最惨烈的中、朝、越三国　

却因冷战的原因而长期分裂，这是没能制止美　

国纵容日本，没能彻底清算其战争罪行和追索　

战争赔偿的重要要原因之一　

其四，外交策略不同。以当时德国总理阿登　

纳为首的德国政治家和其他欧洲政治家一样．　

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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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的浩劫，他们反思历史时深深地感到，几个世纪　

界上树立了不同的形象　德国由于坚持正确的　

以来形成和发展的欧洲民族国家至上的思想。　

二战史观。真诚地反省侵略历史，勇于承担战争　

由于走到了极端，也走向了反面，造成了欧洲自　

责任，赢得了国际社会的真正谅解与信任，在世　

身的多次白相残杀和地位的衰落，欧洲单个国　

界上树立了良好的形象。而日本在二战历史问　

家难于有所作为，只有联合才能求生存发展，谋　

题上，远没有德国表现出的诚意和实际行动　日　

求重振欧洲。阿登纳认为：“民族主义是欧洲的　

本政府至今没有对二战的侵略罪行进行深刻反　

痼疾，过分狭隘的民族主义把欧洲带到了深渊　

省，不愿承担战争责任，历届首相还每年参拜供　

的边缘。”Ⅲ他认为，走欧洲一体化的道路，才可　

有二战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这就引起了广大　

能克服这种欧洲民族主义的不治之症　。欧洲　

亚洲人民和国际社会的强烈不满，在世界上树　

联合是实现德国统一的必要前提，因为这样做　

立了不良的形象。　

有利于消除其他国家对德国复兴的疑惧，有利　

于在联合中解除对德国单方面的约束，尽快地　

参考文献：　

和最大限度地恢复主权和平等地位。从而加速　

［１］阿登纳．阿登纳回忆录（一）［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自己的政治地位的恢复和经济的复兴。因此，德　

社．１９７６：２７３．　

国在战后初期选择了以欧洲一体化为中心的外　

［２］李正堂．为什么日本不认账——日本国战争赔偿备忘　

交政策，广泛建立与西欧国家的多边关系。　

录［Ｍ］．北京：时事出版社，１９９７：４５３．　

２Ｏ世纪６ｏ年代末，德国又推行“新东方政　

Ｅ３１刘丽君．日本与德国对二战的不同态度研究ｒＪ］．福建　

策”，谋求与中欧和东欧和解。其外交政策得以　

教育学院学报，２００１（４）．　

实行。是建立在与邻国就二战历史取得共识的　

［４］日本读卖新闻社．天皇和日本投降［Ｍ］．北京：档案出　

版社，１　９９２：２５１．　

基础上的。德国向受害国真诚谢罪道歉。妥善处　

［５］黄永群．代天宇．不要忘记德国［Ｍ］．北京：中国城市出　

理战后问题，使德国在欧洲恢复了相当的信任，　

版社，ｌ９９７：１Ｏ．　

这是重建与邻国友好关系不可缺少的前提。　

［６］佚名．Ｅｌ本新教科书篡改了那些史实［Ｎ］．党史信息　

战后日本的对外政策却是以日美同盟为基　

报．２００１－０５—０２．　

础，主要致力于加强日本和美国的外交和军事　

［７］（日）吉田茂．十年回忆：第一卷［Ｍ］．北京：世界知识　

方面的双边关系，而没有积极构筑同亚洲各国　

出版社，１９６４：４５．　

的互相信任与和平友好关系。　

［８３林凤升．浅议二战后日本与德国所处国际环境之差异　

［Ｊ］．河北大学学报，１　９９５（４）．　

三、小结　

概而言之，两种不同的态度导致两国在世　

Ｔｈｅ　Ｉｎｓｉｇｈｔ　ｉｎｔｏ　Ａｔｔｉｔｕｄｅｓ　ｏｆ　Ｇｅｒｍａｎ　ａｎｄ　

Ｊａｐａｎ　Ｔｏｗａｒｄｓ　ｔｈｅ　Ｓｅｃｏｎｄ　Ｗｏｒｌｄ　Ｗａｒ　

ＨＵ　Ｍｉｎｇ—ｌｉ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Ｆｏｒｅｉｇｎ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Ｗｕｈａｎ　Ｕｎｉｖｅｔ　ｓｉｔｙ　ｏｆ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Ｋｙ・Ｗｕｈａｎ　４３００６８，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Ｇｅｒｍａｎ　ａｎｄ　Ｊａｐａｎ　ｐｒｏｖｏｋｅｄ　ｔｈｅ　Ｓｅｃｏｎｄ　Ｗｏｒｌｄ　Ｗａｒ　ｔｏｇｅｔｈｅｒ．Ｈｏｗｅｖｅｒ，ｔｈｅ　ｔ　ＷＯ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　ｈａｖｅ　ｓｈｏｗｎ　ｔｈｅｉｒ　ｃｏｍｐｌｅｔｅｌｙ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ａｔｔｉｔｕｄｅｓ　ｔｏｗａｒｄｓ　ｔｈｅ　ｗａｒ．Ｇｅｒｍａｎ　ｈａｓ　ａｐｏｌｏｇｉｚｅｄ　ａｓ　

ｗｅｌｌ　ａｓ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ｅｄ　ｆｏｒ　ｔｈｅ　ｌｏｓｓ．Ｈｏｗｅｖｅｒ，Ｊａｐａｎ　ｈａｓ　ｅｖａｄｅｄ　ｔｈｅ　ｒｅｓｐｏｎｓｉｂｉｌ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ｄｅｎｉｅｄ　ｔｈｅ　

ｃｒｉｍｅ．Ｔｈｉｓ　ｔｈｅｓｉｓ　ａｎａｌｙｓｅｓ　ｔｈｅ　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ｂａｃｋｇｒｏｕ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ｔＷＯ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ｏｆ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ｓｙｓｔｅｍ，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ａｎｄ　ｏｕｔｗａｒｄ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ａｎｄ　ＳＯ　Ｏｎ，ａｎｄ　ｉｔ　ｔｈｅｎ　ｅｘｐｏｓｅｓ　１　ｈｅ　

ｃｏｎｓｉｓｔｅｎｌｌｙ　ｉｎｓｏｌｅｎｔ　ａｔｔｉｔｕｄｅ　ｏｆ　ｔｈｅ　Ｊａｐａｎｅｓｅ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ａｓ　ｗｅｌｌ　ａｓ　ｔｈｅ　ｃａｕｓｅｓ，ａｎｄ　ｉｔ　ａｌｓｏ　ｅｘｐａｔｉａｌｅｓ　

ｔｈｅ　ｃｌｅａｒ　ａｔｔｉｔｕｄ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Ｇｅｒｍａｎ；Ｊａｐａｎ；Ａｔｔｉｔｕｄｅ；Ｉｎｔｒｏｓｐｅｃｔｉｏｎ　责任编辑李传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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