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4日发(作者：卡塔尔世界杯赛程表)

SEP 2020

香港中医药的繁华与隐忧

本刊记者 钱林霞

此次新冠疫情，香港的大量中医参与到抗疫行列，

中药坊出现了很多防疫汤药材包，提供调理体质、固本

培元的方案，提高人体免疫力。

被彭博公布为全球医疗系统排名全球第一的香港，

在医疗上的成就一直为港人引以自傲。由于历史的因

素，香港西医独大的地位与满街中药铺和社区中医诊所

的现状形成了鲜明的互补，中医药近几年的发展在香港

也可圈可点。特区政府近三十年来也致力于推动中医药

业的发展，更提出香港成为国际中药枢纽的规划，近

年设立了5亿元的中医药发展专项基金扶持相关产业，

而目前正在兴建的位于将军澳的首间香港中医院也将

于2024年投入使用。然而，由于香港市场体量的限制

以及转口贸易的日趋萎缩，香港中医药产业亟待突破困

局。

从太和洞久咳丸看香港中医药的过人之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内地人到香港刮起了一股送香

港中成药的热潮。从最初的黄道益活络油到久咳丸、天

喜丸，越来越多的人把对中成药的热爱投向了香港。都

市人压力大，很多人处于亚健康的状态，中国人讲究中

成药调理，而香港本地的中成药在严格的监管下，质量

有保障，被认为是给亲友送去一份实实在在的健康。

这些年来，从被称为“超级断货王”的太和洞久咳

丸的价格走势，我们或许可以看出香港中成药在人们心

目中的地位和被市场热捧的壮观。太和洞久咳丸6支装

（半打）的价格从2012年4月的46元港币，到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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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已卖到85元，然后从10月份开始太和洞久咳丸一

路令人瞠目结舌的上涨到139元、199元，到2014年的

5月价格已上涨到229元，到2014年的5月价格已上涨

到229元，仅2年的时间翻了5倍多，到2016年之后就

一直维持在299元的位置。

而据传可以治疗不孕不育并催生男孩的“天喜丸”

也是内地人常购买的中成药，其他在民间耳熟能详的如：

保婴丹、保济丸、双飞水、肚痛健胃整肠丸、保心安油

等等都是排在居家常备药品的必买清单中。

也许有人会问，很多相同的中成药在国内也有，同

时也有百年品牌如同仁堂这样的老字号，为什么香港的

中成药那么受欢迎？作为药品，除了药用价值以外，疗

效是最终的追求，这需要高标准和优质量作保障，而达

成这些与香港严格监管流程息息相关。

在香港，“香港卫生署”就是中药“金字招牌”。医

疗体系长期西化的香港，有着对药品的重典严治。严格

的进口标准，严密的市场监控，香港卫生署一直在为中

药努力建立更接近西式的标准化品质规范。以中药的重

金属限量标准为例，香港就比内地要严格很多。比如

2015版《中国药典》重金属限量的中药材品种中，铅的

含量限制最高不能超过10mg/kg，而香港《中医药条例》

规定仅为0.179mg/kg；水银（汞）的最高限度内地为

1mg/kg，香港仅为0.036mg/kg；常见作为毒药的砷，内

地最高限度是10mg/kg，香港则规定不超过1.5mg/kg。

这些对中药材中重金属含量的法定标准，与目前国际药

物的通用标准更为接近。

不仅如此，目前香港市场上的中药对于中药材、中

药材产地GAP、以及药物炮制等多种标准上，也更接近

国际标准。对于售卖中药的药品成分、药效及毒副作用

的清晰度，香港都有严格的要求。例如出售的中成药说

明书必须列明超过半数的有效成分种类以及每种成分的

份量、功能和药理作用、毒副作用和禁忌、成药时须采

取的预防措施等。中药赴香港申请注册必须提供中成药

的制造或销售历史证明、销售样本（包装、卷标）、完

整处方，重金属、农药残留、微生物限度、毒性以及安

全性测试报告；组方原则及方解、成效性参考数据及总

结报告；以及品质性资料，如制造方法、原料理化性质

资料、质量标准、化验方法及化验报告等等。比如香港

本地中药老字号余仁生，就采用西方植物学“指纹图谱”

用于中药材及中成药的品质检测，从来源地、品种、采

收期、加工炮制、毒性等方面来鉴定中药材，建立一套

质量控制标准，保证药材素质的稳定。另一家老字号位

元堂，也尝试从产品功能性、安全性和方便性三方面来

订立量化标准。

香港在2010年即成立“香港检测和认证局”，下设

“推动中药行业检测和认证服务小组”，目的是为中药建

立一套“客观”的评价体系，并为产品在检测认证后颁

发资质证书。同时，不断扩充《香港中药材标准》的中

药材数量，2012年已完成制定200种中药材标准。此后，

计划每年继续为约28种中药材订定标准，每种药材都详

细列出了性状和鉴别以及测定成分的方法细节。

在法律责任方面，规定非常严格，多项法例条款均

列明“如违反本条，即属犯罪”。香港法例对违法行为的

惩罚采用最高幅度的原则性规定，能够使执法部门在最

高幅度下根据情节对各种违法行为进行严厉处罚。严厉

到什么程度呢？在2015年8月，卫生署曾接到消费者投

诉，网上有卖家购买的汤料中含有中药材（当归、黄芪

等）。卫生署与警方经调查确认后采取联合行动，拘捕这

名没有中药材零售牌照的卖家，并以“涉嫌于互联网上

非法售卖”提起诉讼。根据《中医药条例》第111（1）条，

任何人如没有就附表2内指明的中药材领有零售商牌照，

不得以零售方式销售该中药材。违例者一经定罪，最高

罚则为罚款100,000元及监禁两年。由于法例规定严厉，

且行为人一旦留有犯罪案底，将在社会上难以立足，其

震慑力十分强大。

香港作为中药集散地与转口港的角色，利用严格的

品质标准和精密的检测技术，为中药资源并不丰富的香

港带来巨大的商机和业界的信任。

政府立项5亿基金推中医药发展

中医药在香港相当普及，但是直到2018年香港特别

行政区政府在施政报告中，才宣布将中医药纳入香港医

疗系统。食物及卫生局（食卫局）在2018年宣布拨款5

亿元，成立为期5年的中医药发展基金。该基金在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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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6月25日正式启动。食物及卫生局局长陈肇始教授

在中医药发展基金启动典礼上指出，政府设立五亿元专

项基金以进一步推动和促进中医药发展，基金包括不同

资助项目，将尽量惠及整个中医及中药界不同层面的从

业员和机构，从业员包括在职中医师(包括注册及表列

中医师)、相关护理人员及中药业从业员。机构包括中

医诊所、中成药制造及批发商、中药材零售及批发商等，

以及中医药相关的专业团体、商会或学会等组织、大学

及高等教育院校。

基金包括两部分，分别为“企业支援计划”和“行

业支援计划”。前者又分为4个项目，包括“中医药从业

员培训及改善中医诊所设施资助计划”、“中成药生产质

量管理系统优化资助计划”、“中成药注册支援计划”及

“改善仓库管理、物流和服务资助计划”。后者分为2个

项目，包括“中医药行业培训资助计划及中医药推广资

助计划”及“中医药应用调研及研究资助计划”。

在资助项目上，政府给了行业极大的空间和金额的

支持，以此轮截止日期为2020年9月30日的“行业支

援计划(B计划) ”申请为例，基金申请资格只要是在

香港特别行政区法例下注册的非牟利组织(包括但不限

于中医药相关的专业团体、商会或学会等组织)、大学

及高等教育院校均可提出申请。资助金额、中医药行业

培训资助计划最高资助额为275万港元﹔中医药推广资

助计划最高资助额为75万港元。由于香港疫情的现状，

关于“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相关项目”将作优先处理安排。

有着深厚岭南文化的香港，中医药在此有悠久的历

史。据香港的中医师公会理事长何家昌讲述，在港英政

府统治期间，香港中医药发展长期被忽视，加之缺乏规

管，一直未能走上专业化道路。这个成立于1929年的

公会前身为中华国医学会，1941年在香港沦陷后就停业，

一直到1946年复会，之后发展壮大又成立了中医药研

究院，培训中医药专业人才。上世纪50年代，由于香

港的经济情况不理想，很多市民问诊中医，到六十年代

后，香港政府医院办得越来越好，西医疗效更快，所以

西医在香港更快的发展起来。中医生存空间缩小，所幸

有一批悬壶济世之心的中医一直在坊间服务于香港社区

百姓。

因中医药是我国文化的重要遗产，并有保健和治疗

疾病的功能，因此在1989年，港英政府成立了中医药工

作小组负责审视香港中医的执业和中医药的使用情况，到

1995年，港英政府又成立了香港中医药发展筹备委员会，

负责在促进、发展及规管香港中医药等事宜上向政府提出

建议，自此，香港中医药走上发展道路。到香港回归之时，

香港中医药更写进了《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中。

1998年，时任香港行政长官董建华提出发展香港为

国际中医药中心构思的称呼，这个名称的灵感来源自当

时新兴的数码港计划。当时民间有人提议政府以批地形

式，于香港新界北区乌蛟腾建设一个综合发展建筑群（即

类似今日的香港科学园及数码港），以促进香港的中药产

业，董建华还曾经主动接触新鸿基地产研究建立中药港

香港中医教研中心中医师入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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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行性，当时新鸿基地产的管理层陈巨源被委派负责有

关项目。不过，很遗憾的是，经过两年的研究后，最终

结论是中药港概念不可行。

虽然中药港计划搁浅，但此提案对后来香港中医的

发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1999年7月通过的香港特

区政府《中医药条例》(第549章)，就中医的注册、中

药业者的领牌、中成药的注册以及其他有关事宜订立条

文和规管措施。1999年9月，香港中医药管理委员会正

式成立，完善中医药规管制度。香港政府有意推动中药

检测认证的发展，帮助提高中药市场的透明度和信心，

吸引各地买家来港购买品质经独立认证的中药材，带动

中医药发展。

为了培养中医人才，香港浸会大学、香港大学和香

港中文大学等相继开办中医课程，设有全日制中医学学

士和硕士学位课程，以及举办与中药学相关的不同程度

课程，另外多间院校也有开办中医药相关的文凭或专业

培训课程。

为促进中医药以“循证医学”为本的发展，自2003

年至今，政府已设立18间中医诊所，这些诊所都是由医

院管理局、非政府机构和本地大学以三方伙伴协作模式

运营的，也为本地大学毕业生在诊所提供培训机会。此

外，香港还约有60间由本地大学及非政府机构以自负盈

亏模式营运的中医诊所，为社区提供收费相宜的中医服

务。为推动中医在基层医疗服务的发展，政府推出的长

者医疗券计划也涵盖了中医专业人员，以每年2000元医

疗劵金额资助长者使用私营基层医疗服务。

香港特区政府对中医药业的推广亦不遗余力，并做

出适当的规管，支持中医药业的发展。中医药在香港的

医疗卫生体系中，无论在预防疾病、治疗或康复保健等

方面，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由于政府积极发展中医

药业，中医药在政府及市民心中的地位都日益提高，截

至2019年11月15日，香港共有注册中医约7582名、

表列中医约2559名及有限制注册中医33名；有中药材

零售商约4,600个、中药材批发商约930个、中成药批

发商约990个及中成药制造商270个；至于注册中成

药方面，获确认中成药过渡性注册通知书(HKP-XXXXX)

的约7,460个，而获申请通知书获中成药注册证明书

(HKC-XXXXX)的约920个。

随着中医药在香港医疗体系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

用，中医药在科研创新与技术方面的革新也正在面临新

的挑战。香港政府计划建立一所由卫生署管理的政府中

药检测中心。目前该中药检测中心在科学园设立临时中

心，于2017年3月起分阶段运作，设立高科技及具国际

水平的认可实验室，开展应用于中药材及中药产品的高

端生物及化学技术研究，制定其检测方法，加强品质控

制及对其鉴别能力；强化国际合作，加强与内地及海外

相关机构的合作，提升香港中药参考标准及检测方法在

国际间的地位，推动香港中药业迈向国际化。

中医药的国际合作与困境

对香港中医来说，香港背靠中国内地，面向世界，

荟萃中西，拥有自身的优势和实力，放眼未来，香港中

医药的发展在全球一体化、国家“一带一路”的大前提下，

让优秀的人才和丰富的市场资源汇聚，让香港中医药国

际化，这是他们的愿景，也是政府的远景规划。

2012年4月，香港卫生署中医药事务部被世界卫生

组织(下称“世卫”)指定成为全球首间重点协助世卫

制订传统医药政策、策略及规管标准的合作中心。合作

中心以协助世卫促进传统医学纳入国家卫生系统及培育

传统医学人才的专业知识发展为其使命。香港亦积极参

与国际草药监管合作网络及西太平洋区草药协调论坛等

国际会议，推广香港中药材标准的国际化，也包括与“一

带一路”发展规划的沿线国家和地区进行中医药文化交

流与经济合作。

然而，中医药国际化的道路并不顺畅。中药国际化

的障碍，首先是中医学理论与现代医学理论之间存在较

大差异，比如清热、去湿、补血等等的中医术语，很难

被西方国家理解；其次，中医学“望闻问切”的诊断技

术、诊断标准和疗效判断标准也与世界主流的现代医学

存在很大的差异，在准确性和稳定性方面存在不足，而

且这种主要依靠经验积累形成的诊断系统，对中医药学

的传播、交流和继承都造成了很大的困难；第三，中医

药尚缺乏世界范围内的合法地位，在许多国家中医药无

法进入医疗保险，也不允许中药作为药品进入主流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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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只能以保健食品、营养补充剂、食品补充剂的身

份进行销售；另外，中药基础性研究滞后，缺乏科学的

临床药理依据来阐明中药的药性理论、物质基础、作用

原理、配伍规律，缺乏中药质量标准化控制体系等等，

都阻碍了香港中医药产业的进一步发展。

根据2019年8月香港统计处的数据，在中药制造业

方面，2017 年中药制造单位数目为190间，就业人数为

2590人。中药的分销，包括进出口贸易、批发及零售的

销售及其他收益为 44 亿元，行业增加价值为 23 亿元。

在2017 年，从事中药进出口贸易业的就业人数为1850

人。该行业的销售及其他收益和增加价值分别为111 亿

元 及 10 亿元。 从事中药批发业的就业人数为 1200

人，该行业的销售及其他收益和增加价值分别为 56 亿

元及 7 亿元。以这个数据，如果不谈论中医药对维护香

港市民健康的作用，中药行业无论是就业人口还是对香

港整体经济总产值贡献都不算大。

香港中文大学中医学院副院长林志秀博士在谈到香

港中医药制造时说，香港中成药制造商面临着困境。GMP

制造公认是现代制药品质保证的重要标志。截至2018年

底，在香港注册的中成药制造商共有244个，其中只有

19个厂商持有中成药生产质量管理规范(GMP)的制造商

证书，只占总中成药制造商的7.7%，而绝大多数仍为非

GMP制造商。这种情况和国内大多数中成药制造商都是

GMP厂有很大不同。虽然香港政府近年来大力鼓励和支

持中成药制造商尽快完成GMP认证过程，但似乎成效已

遇到瓶颈，近几年来GMP中成药制造商的数目并没有大

幅增加。显然香港中药业的制造产业提升方面还有很长

的一段路要走。除了大多数药厂的规模较小，资金来源

有限外，香港的土地资源十分紧绌，也是GMP认证进程

的重要障碍。

林博士表示，目前香港获发中成药注册证明书(HKC)

的中成药有1686个，被确认为中成药过渡性注册通知书

(HKP)的中成药 品种有6676个，而至今还没有一个新药

类别的注册获批。综观现时香港的中成药品种，主要集中

在古方/经典方，以 及药典方。生产这些产品的门槛较

低，准入要求较易达到，但生产厂家没有自己的知识产权，

不同厂家都可生产同一处方产品，产品的毛利相对较低。

香港中成药厂的自主研发力量较弱，具有自主知识产权

的中药产品仍然阙如。各中原因，除了香港在中药研发

方面的历史尚浅、经验积累较为薄弱之外，主要是由于

香港的人口只是区区七百余万人，市场体量很小，研发

创新型中成药品种所花费的巨额投资 (动辄上千万，甚

至数以亿计)和可以预见的销售获利根本不成正比，这

就难怪香港的中成药生产商没有意欲投入大量资金进行

药物开发了。

香港本地中医药因市场占有量所限难以全面推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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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国际化，而作为具备转口贸易优势的香港中医药出口

的情况也显示出市场日渐萎缩的趋势。据2020年4月8

日中国食品药品网发布的最新数据，2019年香港市场进

一步萎缩，内地对其出口额从2017年开始滑落至第三的

位置后，连续2年保持下跌，2019年内地对香港地区的

中药类商品出口额为4.29亿美元，同比下滑5.34%，在

总出口额中的占比进一步萎缩至10.67%。另外，内地对

香港地区的出口量降幅高达23.96%，香港地区作为全国

中药商品转口贸易集散地的优势已经丧失，越来越多的

采购商倾向于产地直接采购。

香港中医药业的提升变革空间在哪里？粤港澳大湾

区的设立和发展，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契机。

未来或融合大湾区谋发展

2017年是国内中成药国际化的丰年，不仅出口有

了较大突破，在西方主流国家市场注册也大有收获。

上海和黄药业生产的胆宁片获得加拿大卫生部天然药

品和非处方药局批准的上市许可证；由香雪剑桥中药

国际研究中心提交的板蓝根颗粒注册申请获得英国药

品和健康产品管理局（MHRA）正式审评批准，成为

首个在英国以治疗感冒为主要适应症进行注册并获得

MHRA批准上市的中成药产品；由四川川大华西药业股

份有限公司研发的乐脉颗粒在加拿大注册成功，并获

批上市，这些产品在主流市场的成功为中成药国际化注

入了一剂强心剂。

以中医药为代表的传统医学正在国际社会迎来前所

未有的认同与重视。世界卫生组织不断呼吁和敦促各成

员国将中国传统医学纳入国家医疗卫生体系。随着健康

观念的变化和医学模式的转变，中医药的医疗、科研和

市场价值，受到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的更多关注。

2019年国务院公布《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

倡议大湾区中医药领域合作，发挥香港中药检测中心优

势，跟内地科研机构共同建立国际认可的中医药产品质

量标准，推动中医药标准化和国际化。依托于内地巨大

的市场，香港从另一方面收获国际化的可能。

香港现代化中医药国际协会创会会长黄伯伟对此充

满信心。该协会成立于2000年，经过20年的努力，打

造了一个饮誉世界的《现代化中医药国际会议及展览会

ICMCM》国际中医药资讯及商贸平台。协会有企业成员初

步实现了“中成药的国际化”及“中药材的现代化”。这

机遇无限的粤港澳大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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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成就为中医药产业和产品的走出去缔造了一个理想的

跳板和示范模式。

黄伯伟会长说，粤港澳大湾区的成立提供了一个难

能可贵的机遇，给大湾区日趋成熟的中医药产业进行全

面的协作和整合。三地强强携手，优势互补，可以使得

中医药的调谐化、现代化和国际化从点到面，向全球逐

步辐射出去。他认为，首先香港要与大湾区建设中成药

共同市场。目前的中成药，虽然都是同一炎黄泉源，却

在两岸四地需要分别注册四次方可在整个大中华区销

售。这不但妨碍了良药的流通，更使得一些境外优质产

品因为本地市场的狭窄而无法赚取充分回报来提高产品

的质量(如无法采用GMP)。这些不合理的状况可以借着

成立“大湾区中成药共同市场”来逐步解决，进行大湾

区三地的规管调谐；其次是共同协办“ICMCM 中医药国

际资讯贸易平台”，依托香港展会经济，与大湾区其他成

员分享ICMCM成果，创造一个更阔大的国际平台供大湾

区企业展示其产品并藉此开拓国际市场；第三，成立“大

湾区中药国际临床科研中心”，香港两家大学属下医院均

有国际认可之临床中心，临床试验之单位可以与两大学

合作共同成立一个大湾区临床试验网络，协力厘订一套

可为国际认同之临床试验指引；第四，香港可成立“中

医药国际化中心”，ICMCM作为中医药资讯及贸易平台已

服务了业界20年。2018年第一只成功国际化的中成药

通过香港进入加拿大市场，大湾区具备条件成为中成药

国际化跳板。第五，成立“大湾区中药质保研究中心”。

中药大部份为草本药物。其质量受到各种自然、炮制及

生产因素所影响。因此中药质量保证乃优良中药不可或

缺的条件。香港已成立了“中药检测研究中心”来研究

中药的质量问题，澳门设有“中药质量研究国家重点实

验室”。希望大湾区在这方面能携手合作，以科学为基础，

同时兼顾上述各项因素，为中药订立可靠、可行的质量

标准及清晰明确的化验检测鉴定方法等。这些成果都可

以用来丰富日渐为国际看重的《中国药典》中药部内容，

成为日后争取国际话语权的重要依据。

粤港澳大湾区的土地资源十分丰富，土地面积约为

香港的50倍，常住人口为香港近10倍，2019年大湾区

生产总值(GDP)是香港GDP的5倍多，市场体量也是香

港所不能够比拟的。如果香港融入大湾区，将会大大增

加香港中成药的市场容量，为香港中成药的销售和创新

中成药的研发提供更广阔的平台和诱因。而如何促进大

湾区中药业大融合，除了业界良好的愿望之外，三地政

府支持出台相关政策至关重要。可以预见的是，香港与

大湾区中药产业的大融合，将是香港中药业拓展和升级

千载难逢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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