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7日发(作者：)

第30卷 第1期

2007年02月

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YangtzeUniversity(SocialSciences)

Vol130No11

Feb.2007

人际语法隐喻与语篇的建构

江 霞 舒白梅

(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摘 要:人际语法隐喻是功能语言学中语法隐喻的三个组成部分之一,它包括语气隐喻和情态隐喻。在语篇

的建构中,人际语法隐喻可以合理配置语法资源,有助于语篇准确地反映语言交流的意图。

关键词:人际功能;人际语法隐喻;语篇建构

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395(2007)01-0107-03

现代语言学研究表明,比喻不再局限于词汇层面,也常

出现在语法层面。Halliday将后者称之为语法隐喻,并将语

[1]

法隐喻划分为概念语法隐喻和人际语法隐喻两类。部分功

都是一个由交际双方共同参与的互动过程。语篇作为语言

交际手段,其目的是进行意义的交流,并在这种意义的交流

中维系适宜的社会联系,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

语篇的建构是语言人际功能实现的过程,而在人际功能的层

面上,交际参与者通过人际意义潜势所提供的语法资源在互

动中建构语篇。

在语言交流互动中,人际功能主要通过语气(mood)系统

和情态(modality)系统来体现。语气系统表达说话者希望通

过讲话达到的目的,而情态系统则是表达说话者对事物的判

断或评价的语义系统。

语气系统表达小句中的互动,它使小句成为一个交际行

为。Halliday认为,根据交际过程中言语角色和交换物的不

同,可以归纳出提供、陈述、命令、提问等4个主要言语功

[1](P68-69)

能。除/提供0功能没有典型的语气体现以外,体现陈

能语言学者认为,语法隐喻还应包括语篇隐喻。语法隐喻现

象广泛存在于语言中。在语篇的建构中,语法隐喻给人们提

供了更加多样的句法形式以反映人类的各种经历,并有助于

人们根据语篇衔接、信息分布、结构平衡等需要,选用更为合

适的表现形式来达到语言交际的目的。根据系统功能语法

理论,重点分析人际语法隐喻的两种形式,即语气隐喻和情

态隐喻在英语中的体现,并探讨其与语篇建构的互动性,可

为人际语法隐喻理论运用于实际的语篇分析提供一定依据。

一、人际功能与语篇的建构

语言是社会活动的产物,在人类的社会活动中能发挥多

种功能。以Halliday代表的功能语言学派把语言的纯理功

能(metafunction)分为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其

中,人际功能是指语言体现各种人际关系的功能。在语言交

流的过程中,交际参与者根据自己的言语角色实施一定的言

语功能,实现以信息或物品与服务为交流物的意义交换。在

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语篇被看做是社会成员之间进行社会

意义交换的互动过程,语篇的建构是在交际参与者的互动中

进行的。从动态的角度看,无论是会话语篇还是书面语篇,

述功能的一般是陈述语气,体现提问功能的是疑问语气,体

现命令功能的是祈使语气,如表1所示。

情态系统表达说话者的判断或评价,也是人际意义的一

个重要组成部分。从语义上说,它体现介于归一性中肯定和

否定两极之间的意义。广义情态系统包括情态化和意态化。

人际意义中情态系统进一步体现了交际参与者之间的

互动,发话者通过情态系统表达自己的态度,并影响受话者的

表1 语气

语气

陈述

疑问(yes-no型)

疑问(Wh-型)

祈使

感叹

现实的典型言语行为

陈述

提问

提问

命令

感叹

例子

Theyputthebooksintotheboxes.

Didtheyputthebooksintotheboxes?

Wheredidtheyputthebooks?

Putthebooksintotheboxes.

Whatamessthebooksarein!

收稿日期:20061009

作者简介:江霞(1980)),女,湖北荆州人,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舒白梅(1954)),女,湖北崇阳人,教授,

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应用语言学及外语教学法研究。

108

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2月

态度和行为。情态化可以由以下三种方式表达:a.由语气中

的限定性情态动词表达,如thatwillbeJohn,hewillsitthere

allday一句中的will;b.由表概率和频率的情态副词来表达,

如blyJohn中的probably和heusuallysitsthere

allday中的usually;c.两者并用,如ablybe

John,llysitthereallday中的willprobably和will

usually。

意态化在英语中一般由以下两种方式来表达:a.用限定

性情态动词表达,如youshouldknowthat与him中

的should和will;b.用谓语的延伸部分来表达,(i)通常由被

动词组表达,如youaresupposedtoknowthat中的supposed

to,(ii)通常由形容词表达,如Iamanxioustoohelphim中的

anxiousto。但两者不能并用。

在语言交流互动中,语气和情态不仅表达了语篇的人际

意义,而且为语篇的建构提供了重要的语法资源。人际意义

潜势中的语气和情态使交际参与者之间的互动成为可能,并

以此参与语篇的建构。

象,被称为语气隐喻。语气隐喻所体现的是言语功能的变

异,隐喻体现的效果是两种言语功能的结合,如例(1)和例

(2)中陈述语气体现提问功能就是陈述意义和疑问意义的结

合。因此,语气隐喻在语义层面上扩展了言语功能。

2.情态隐喻

如前所述,情态系统表达说话者对事物的判断和评判,

主要由限定性情态动词、情态副词和谓语的延伸部分来体

现,但有时也会出现隐喻体现形式。情态隐喻可以由小句表

达,如:

(5)Sheiscertainlycrazy.

(6)Shemustbecrazy.

例(5)和例(6)与隐喻变体例(7)例(8)表达的意义是一

致的:

(7)Ibelievesheiscrazy.

(8)Itiscertainthatsheiscrazy.

例(5)和例(6)被取代为例(7)和例(8),便把原来含有情

态成分的小句Sheiscertainlycrazy和Shemustbecrazy变

成了不含情态成分的小句Sheiscrazy。但例(7)和例(8)中,

在语义上起支配作用的实际上是被投射句sheiscrazy,而不

是投射句Ibelieve和Itiscertain,这可以通过英语的附加疑

问句来证实:

Ibelievesheiscrazy,?

而不是:

Ibelievesheiscrazy,?

可见在例(8)中体现情态意义的小句所起的作用实际上

是一个语气状语,因此,它可以和其他的语气状语一起使用,

如:

(9)IthinkMarymustcertainlyhaverealizedthis.

例(9)表示情态意义的小句Ithink所起的作用和情态

副词certainly是一样的。由此可见,体现情态意义的小句相

当于一个语气状语,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同一情态意义,在

[3]

语法层上形成一个隐喻结构。情态隐喻中的情态意义除了

二、人际语法隐喻

功能语言学认为,形式是意义的体现,意义来自形式与

功能的结合。形式和意义之间并不存在着一对一的关系。

一种形式可以表示一种以上的意义,一种意义也可由两种或

[2]

更多的形式体现。形式和意义这种关系反映在人际功能语

法上就可能出现一致性体现之外的人际语法隐喻现象。人

际语法隐喻可以分为语气隐喻和情态隐喻。

1.语气隐喻

上述讨论提及,言语功能一般有典型的语气体现,如陈

述功能通常由陈述语气表达,提问功能通常由疑问语气表

达,命令功能通常由祈使语气表达,感叹功能一般由感叹语

气表达。但语气与言语功能并不总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一种

言语功能可以由不同的语气来体现,反之,一种语气也可以

体现一种以上的言语功能。如,提问功能可以通过陈述语

气、疑问语气或祈使语气来实现;相应的,陈述语气在不同的

语境下也可以体现提问或命令功能。

(1)Iwonderifyouhavethetime.

(2)SoyouarefromFrance?

(3)hejobifIwereyou.

(4)oseglassesinthedishwasher.

这种由一种语气域向另一种语气域转移的语气变异现

可由小句中的动词、形容词和名词来表达以外,还可由名词

化、动词词组复合体以及介词短语等其它形式来表达。Ha-l

liday指出,决定每一种情态意义如何体现的是情态的取向系

统。情态取向可分为4种:明确主观、非明确主观、明确客观

和非明确客观。情态取向不同,情态的各种类型就会出现不

[1](P357)

同的体现形式。如表2所示:

表2 情态取向和情态类型

明确主观

情

态

取

向

情态类型(情态隐喻)

情态化:可能性IthinkMaryknows.

情态化:经常性

意态化:义务

意态化:意愿

IwantJohntogo.

.

非明确主观

.

非明确客观

Maryprobablyknows.

明确客观(情态隐喻)

ythatMaryknows.

forFredtositquitequiet.

tedthatJohngoes.

Janeiskeentohelp.

主观和非明确客观取向为非隐喻性的情态,由限定性情态动

词或情态副词表达。在明确的主观情态形式中,隐喻形式包

从表2可看出,在四种情态取向中,明确的主观取向和

明确的客观取向都是隐喻性的,主要由小句来表达;非明确

第30卷第1期江霞等:人际语法隐喻与语篇的建构

109

括表示可能性的情态化和表示义务的意态化。在这两个情

态类型中,体现情态意义的小句一般表达一个心理过程,以

强调说话者本人看法的主观性,如Ibelieve,Ithink,Ireck-

on,Iwant,Idesire等。常晨光认为,用一个表达认知状态或

情感的修饰性的关系过程小句也可以表达明确的主观取向,

同样具有隐喻性。如:

(10)arywillknow.(可能性)

(11)ngforhimtogo.(义务)

从表2还可看出,在明确的客观情态形式中,隐喻形式

包括表示可能性和经常性的情态化及表示义务的意态化,其

中体现情态意义的小句常表达修饰性的关系过程。这样,情

态就被扮成了一个具有某种属性的命题,使得说话者对事物

的判断客观化;同时,可以通过情态意义名词化来体现明确

客观的情态取向。常用于体现可能性和经常性的情态化名

词有possibility,probability,likelihood,certainty,intention

等。它们将情态意义建构成使人难以质疑的/事物0,因而掩

盖了情态的来源,使之具有明确客观取向,如:

(12)n

time.

(13)Thedeterminationtosucceedmadeherruth-

less.

此外,某些介词短语也可以表示情态化可能性的明确主

观和明确客观取向,如:

(14)Inmyopinion,oldpeoplenevertakethingsas

oneexpects.(明确主观)

(15)Thetrainwillbelateinallpossibility.(明确客

观)

Halliday认为,经常性和意愿这两种情态类型没有隐喻

性的明确主观形式,表示意愿的意态化没有隐喻性的明确客

观形式,并指出这是系统方面的空缺(systematic

[1](P357-358)

gap)。对此,有学者提出不同看法。黄国文认为,经

[4]

的关系,从一个方面反映了语言内在的灵活性和多功能性。

三、人际语法隐喻和语篇的生成

系统功能语法为语篇分析提供了一个多层次、多功能的

理论框架。作为此框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人际意义的研

究在语篇分析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其中,语气系统和情态系

统是理解交际双方人际关系的关键。在某些语篇类型中,研

究人际语法隐喻有助于分析和理解语篇中发话者隐含的深

层意义。

综上所述,语气隐喻现象反映了言语功能与语气系统并

非一一对应的关系,因此,在语篇分析中,不仅要注重语言的

形式,更应注重形式所体现的意义或功能。不同的语气可以

体现同一种言语功能,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不同的体现形式

所表达的意义完全相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个重要观点

是/选择就是意义0。发话者选择语气的隐喻形式而不是一

致性体现形式本身也是有意义的。发话者做出的不同选择

往往折射出说话者的角色、态度以及会话双方的关系、亲密

或熟悉程度,等等,因而,语气隐喻承载着很大的语义负荷。

研究情态隐喻在语篇中的运用也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情态意义可以体现说话者看待某命题或提议的角度,如:

(19)Anattempttogobackandrejustifylargenum-

doubtitwouldbeunrealistictoexpect.

例(19)作者故意采用情态的明确主观隐喻形式Idoubt

以强调自己的看法或判断的不确定性。有时明确的主观取

向还反映出会话双方的权力关系或情感卷入程度。例如,人

们在向陌生人或比自己身份高的人表达不同意见时,常使用

隐喻性的明确主观情态形式,以表示客气或对对方的尊重,

如:

(20)Ithinkthatyourproposalmightneedfurther

consideration.

在语篇层面上,名词化最能体现人际语法隐喻的语篇建

构功能。交际参与者在磋商过程中对语篇中的人际意义达

成一致后,就可以将这一情态意义名词化,使其不再有磋商

的余地,并使语篇前后衔接,如:

(21)yknowwhatcausesthisineff-i

sibilityis

ystemanddigestivesystemare

notyetworkingwellenough,

例(20)/onepossibility0是上文/yknow0

的情态意义名词化的结果。这不仅避免了行文罗嗦,而且将

/onepossibility0这一情态意义的来源/we0,即作者本人给隐

藏了,从而使作者的这种判断客观化,让作者远离情态责任,

同时也使语篇前后衔接。

人际语法隐喻最重要的语篇组织功能在于通过合理地

配置语气和情态意义表达,强化人际意义。如下例:

(22)Itisaboutyoungmiddle-classArabsandMus-

limsfeelingtrappedincountrieswithtoofewgoodjobs

andtoofewopportunitiestorealizetheirpotentialorshape

(下转第120页)

常性和意愿这两种情态类型也同样存在明确的主观情态形

式,其情态意义可通过动词词组复合体的第一个动词词组表

[5]

示。如:

(16)Itendtowakeupearlyinthemorning.=Iu-

suallywakeupearlyinthemorning.(经常性)

(17)eclinedtocommentonthenews.

=asnotwillingtocommentonthenews.

(意愿)

常晨光认为,表示意愿的意态化和其它三种明确的客观

情态形式一样,可以由一个修饰性的关系过程小句来体

现。如:

(18)elytohavesometeanow.

这便对Halliday的情态取向和类型关系模式进行了补

充和完善。同时,小句中的人际意义的表达可以通过多个不

同的成分和结构来体现,因而在分析人际意义时要避免机械

地把小句中的成分分割开来进行分析。人际语法隐喻在表

达人际意义时所体现的形式与意义之间的这种非一一对应

[4]

120

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2月

Reason!Foak!Success

YANGYao-zhong

1

LIAOXiao-lei

2

(

1

CollegeofEconomics,YangtzeUniversity,JingzhouHubei434020;

2

InstituteofHigherEducation,

Wuhan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ZhongnanBranch,WuhanHubei430023)

Abstract Theviewofreason-quality-orientededucationthinksthatthereasonknowledgeabilityisthecoreofqualityedu-

wof-quality-orientededucation-quality-orientededucationthinksthatthequalityeducationshouldfocusonthe

cultivationofinnovationspirit,wofsuccess-quality-orientededuationthinksthatthequalityof

oryandpatternofsuccess-quality-orientedqualityeducationisabreak-

throughagainstthetheoryofqualityeducation.

Keywords theviewofquality-orientededucation;reason-quality-orientededucation;innovation-quality-orientededucation;

success-quality-orientededucation

(上接第109页)

breakthatcycle?Andcouldanyonehelpusdoitmoreef-

fectivelythantheEgyptians?DoesPresidentBushdareto

saythat,orarewegoingtokeeplyingtoourselvesandto

them?(一致式:erica

ent

sethat,weshouldnotkeeplyingto

themselvesandtothem)

括号内的黑体部分是括号外黑体部分的一致式表达。

对比作者采用的隐喻式(用于提问的陈述式)和括号内的一

致式表达,不难发现,文中的三个修辞性问句的排比较一致

式表达更具说服力和感染力。在此例中,语气隐喻成为了激

发读者和作者之间情感互动、强化语篇人际意义的重要手

段。

本文在分析系统功能语法中人际语法隐喻理论的基础

上,从情态系统和语气系统两方面探讨人际语法隐喻在语篇

建构中的作用,并认为语篇是交际参与者之间进行社会意义

交换的互动过程。人际语法隐喻通过合理地调配语法资源,

使交际参与者在人际意义潜势中做出适宜的选择,从而使语

篇准确地传达交际参与者的交际意图。辨认、解释和分析人

际语法隐喻,挖掘出发话者隐含的深层意义和态度,有助于

更深入地理解语篇。

此外,在人际意义的表达上选择语法隐喻形式而不是一

致体现形式,还涉及到主位和述位的改变,并影响信息的组

织和语篇的衔接与连贯,因此,人际语法隐喻和语篇建构互

动性有待进一步探讨。

参考文献:

[1]Halliday,oductiontoFunctionalGrammar(2

nd

edition)

[M].London:Arnold,1994.

[2]黄国文.英语语言问题研究[M].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1999.

[3]朱永生.英语中的语法比喻现象[J].外国语,1994(1).

[4]常晨光.英语中的人际语法隐喻[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1(7).

[5]黄国文.英语动词词组复合体的功能语法分析[J].现代外语,2000(3).

责任编辑强 琛

InterpersonalMetaphorintheDiscourseConstruction

JIANGXia SHUBa-imei

(ForeignLanguageSchool,HuazhongNormalUniversity,WuhanHubei430079)

Abstract Interpersonalmetaphor,asaconstituentofgrammaticalmetaphorinsystematic-functionalgrammar,ismainly

onstructionofdiscourse,interpersonalmetaphororganizes

discourseinawaythatconformstotheinterpersonalintentionofdiscoursebyregulatingtheappropriateassignmentofgram-

maticalresources.

Keywords interpersonalmetafunction;interpersonalmetaphor;constructionofdiscou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