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5日发(作者：三星 galaxy note10)
周杰伦
：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
于丽爽
周杰伦在今天中国流行文化市场上的商业价值毋庸置疑
：
出道
5
年
,5
张
专辑
，
平均销量均在百万以上
；
保持
7
位数的出场费
；
广告宠儿
，
担任大小品牌
代言人无数
；
有他的名字出现的写真集
、
小说
、
电影
、
单曲①都能制造轰动效
应
…
…近日大洋网②的一则消息说
,2005
年周杰伦接拍电影的片酬已经和刘德
华等量齐观
。
在短短
5
年的时间里
，
周杰伦就取得了和不懈奋斗了近
40
年的
刘德华旗鼓相当的身价,一个属于周杰伦的时代已然来临
。
我们不禁要问
，
他
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
世界音乐潮流中的本土偶像
要讨论周杰伦的流行
，
就一定要讨论
“
R&B
”
③的世界潮流
。
当无数中国青
①
通过电视选秀节目出道的
“
超级女生
”
安又琪就以一首
《
你好
，
周杰伦
》
作为自己演唱事业的开端;而
广为传唱的网络歌曲
《
大连站
》
不仅模仿了周杰伦的唱法
，
而且其中说唱部分就是以周杰伦为内容的
。
②
http
:
//www
.
enorth
.
com
.
cn
,
2005.02.
15,13:01
o
③
20
世纪
40
年代以前
，
黑人流行音乐被统称为
“
种族音乐
”
，
直到
20
世纪
40
年代
，
《
公告牌
》杂志
用一种不太规范的词语来描述这种音乐
，
就是
“
节奏与布鲁斯
M
(
Rhythm
and
Blues)
,
简称
R&B
。
到了
70
年代
，
又从中衍生出一种新的音乐风格
—
—
说唱乐
。
以这种黑人音乐为背景
，
结合当今众多的流行元
素
，
从
20
世纪
90
年代中后期起
，
在西方青少年文化当中出现了一种被称之为
Hip
hop
(通常翻译为
“
嘻
哈
”
或者
“
街头说唱
”
)的亚文化类型
，
他们喜欢极限运动
，
跳街舞，
在街头喷画
，
穿着宽松肥大的衣服，
《
环球时报
》称其已经成为风靡全球的文化景观
。
68
I
Ge
《
媒介批评
》
|MEDIACRlfici$M]
(M
—
M)
少年为周杰伦含混不清
、
连说带唱的音乐狂热的时候
，
国际流行音乐市场上的
“
黑势力
”
（
黑人音乐
）
正大行其道
。
20
世纪
90
年代末
，
随着一批新进的说唱歌
手和以白人为主的说唱摇滚的风行.曾经被黑人抛弃的音乐又重新回到了流
行前沿
。
吹牛老爹
、
亚瑟小子
、
痞子阿姆
、
50
美分等说唱歌手成为近几届格莱
美颁奖典礼上的常胜将军
。
周杰伦一出道
，就在自己和这一国际潮流之间建
立了联系
—
—
“
R&B
小天王周杰伦
”
。
和那些唱了很多年都没有一个明确定位
的歌手相比
，
周杰伦可谓先声夺人
。
周杰伦的行销策略和西方唱片工业制作当红说唱乐偶像的套路如出一
辙
。
就连周杰伦的英文名字
Jay,
也和纽约著名黑人说唱团体
Run-DMC
的成员
Jam
Master
Jay
同名
。
我们不妨将周杰伦和美国如日中天的说唱歌手
“
痞子
”
阿
姆
（
Eminem
）
的
“
资质
”
作一个简单的对比
。
第一
，
两个人出身相似
，
都来自平民
单亲家庭
。
阿姆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
周杰伦
14
岁时父母离异
。
第
二
，
两个人的学历都不高
。
阿姆
9
岁时被打辍学
，
周杰伦高中毕业没考上大
学
。
第三
，
他们都接受过专门的音乐训练
、
极具创作才华
，
都是通过“
选秀
”
比
赛被专业人士相中的
。
第四
，
他们先天在生理和心理上存在残缺
。
周杰伦患
有先天性家族遗传病。
就像拳王阿里点燃亚特兰大奥运会的火炬时颤抖的
手,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什么叫
“
帕金森综合症
”
一样
，
周杰伦让对医学毫无研究
的歌迷们知道了什么叫
“
僵直性脊椎炎
”
。
而阿姆的两个叔叔都死于自杀，
使
得他是否会选择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成了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
。
如果上述都还是巧合的话
，
那么下面这些就洋溢着强烈的包装意味了
。
阿姆被称为“
满口脏话
”
的歌手,周杰伦则因其脏话口头禅以及电影
《
寻找周杰
伦
》中一些
“
儿童不宜
”
的对白
，
招致众多家长的反对
。
刚出道的时候
，
周杰伦
从来不笑
。
从一开始接受媒体采访时
“
戴着鸭舌帽挡住眼睛的害羞男孩
”
，
到
后来打入内地及国际市场的双节棍
，
周杰伦一直都以一张冷漠的脸示人
。在
中国青少年研究协会对青少年群体的口头语进行的一项调查中显示
，
“
轻易不
说话
”
、
“
从来不笑
”
都是青少年心目中
“
酷
”
的标准
，
而青少年在表达对某人某
物喜欢的时候
，
首选用语就是“
酷
”
。
周杰伦的表现完全符合青少年对偶像的
期待
。
这一点似乎还很容易做到
，
而下述嗜好
，
大概就是王力宏
、
陶詰们说不
出口的
：
不喜欢穿内裤
。
拿纯属隐私的生活习惯来炒作自己
，
周杰伦和阿姆简
周杰伦：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
69
直是难兄难弟。唱片公司没有忘记不遗余力地炒作他贫寒的家境
：
成名前
“
他
买不起缎质床单
、
Ducati
摩托车
，
也没有追星族尖叫陶醉在他的演唱会上
，
更没
有少女们像朝圣般只为了摸一摸他坐过的钢琴座椅
；
有的只是对音乐的执著
，
是一小片间距从皮沙发到蓝绿色墙壁间的金黄色地板，
坐落在东台北这一栋
灰色大楼上
，
阿尔发唱片公司的录音室内
”
①
。
这和当时港台流行乐坛的
“
富贵
风
”
形成巨大的反差
：
在国外长大的王力宏
、
李玫
，
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
，
英
语比汉语流利
；
谢霆锋
、
陈冠希以及后来的房祖名，
都有一个
“
好爸爸
”
，
成功唾
手可得
。
而周杰伦这种
“
平民偶像
”
，
则贴近了占人口绝大多数的
“
草根
”
百姓。
并且正是在音乐以外
“
示敌以弱
”
，
成功地反衬了周杰伦不凡的音乐才华
。
当黑人音乐潮流在华语地区汹涌而来的时候
，
内地的青少年在韩国输入
的青春偶像身上实现了与国际接轨
。
周杰伦的岀现
，
改变了这种
“
进口
”
状态
，
并且以其自身的创造性
，
掀起了华语乐坛的
R&B
浪潮
：
“
4
年来
，
以他为代表的
华人
R&B
音乐开始在中国大行其道，
R&B
歌手逐渐走上歌坛主流
；
很多音乐
人由于跟周杰伦在音乐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
要么成功走红
，
要么事业出现新的
转机
，
这些人正成为歌坛一股看不见但感受得到的新势力
，
创造着新的流行和
新的商业卖点
。
”
②
R&B
的中国式改造
：
唱即乐器
在周杰伦之前
，
很多华语歌手曾经尝试
R&B,
但总是不成气候
。
如台湾的
庾澄庆
、
内地的陈桦等人
，
他们对黑人音乐的全盘进口
，
导致“
水土不服
”
。
而
且他们也错误地估计了当时华语听众普遍的审美水平
。
到
2004
年为止
，
华语
听众普遍的欣赏水平是什么样的呢
，
市场给出的答案让众多的专业人士哑口
无言
：
《
2002
年的第一场雪
》
、
《
老鼠爱大米
》
这些通俗甚至浅白的歌曲竟然是
2004
年最热门的流行单曲
。
当满大街都在哼唱
“
我爱你
，
爱着你
，
就像老鼠爱
大米
”
的时候
，
以追求商业价值为根本目的的唱片公司早已意识到
，
要在商业
①
《
时代周刊
》
对周杰伦的专访中所作的介绍
②
《
乐坛弥漫周杰伦效应
》
，
“
凤凰网
2004
年
7
月
12
日
。
70
《
媒介批评
》
1
mediacriticism
|
（
^-^
）
上获得成功
，
必须要摸清中国人的接受能力和习惯
。
周杰伦能够独树一帜
，
掀起华语乐坛的
R&B
风潮
，
跟他英语成绩太差
，
无
法唱出原汁原味的英语
R&B
有关
。
热爱音乐的周杰伦只好在汉语的发音上
做些手脚,让它听起来无限接近英语
。
于是
，
以吐字含混不清为特色的
“
周氏
唱法
”
诞生了
。回想我们初学外语的情形，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
我们在外文单
词下面写上汉字
，
虽然读岀来的是外语单词
，
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汉语的发
音
。
正是这种看似很笨的方法
，
满足了大多数英语水平和周杰伦一样差的华
语听众走向世界的冲动
。
这一创新构成了对华语流行音乐传统的颠覆
。从邓
丽君
、
刘文正等华语流行音乐先驱开始
，
不管流派以及技巧发生了多少变化
，
不管罗大佑的歌词多么发人深省
、
崔健的呐喊多么惊心动魄
，但是
“
听得懂
”
这
一基本准则却从未改变
。
周杰伦挑战了这一传统。
青少年群体也从这种颠覆
精神中
，
找到了对抗成人社会的力量源泉，
和传统划清了界限
。
或许麦克卢汉一个颇受争议的理论能够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
“
周氏唱法
”
的优越性
。
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分为热媒介和冷媒介
，
那些要求参与程度低的
媒介就是热媒介
；
相反
，
要求参与程度高的媒介则是冷媒介
。
周杰伦含混不清
的吐字
，
要求听众必须对照歌词才能听懂
，
显然是麦克卢汉所说的
“
冷媒介
”
。
举例来说
，
我们听刘德华的歌
，
第一遍就能完全听懂，
所以一遍之后喜欢与否
已经了然于胸
。
而听周杰伦则大为不同
。
第一遍简直完全听不懂
，
“
这是流行
歌曲吗
？
他在唱什么
？
”
好奇心以及某种不服输的心理迫使我们去听第二遍
，
可是除了个别字句之外还是听不懂
，莫名的求知欲怂恿我们对照歌词听第三
遍
，
终于在他独特的发声和清晰的汉字之间建立了联系
。
第四遍
，
将节奏和歌
词合成再听
，
终于完全懂了
。
至此
，
听众破译了周杰伦的密码
，
掌握了一门特
殊技能
。
为了检验这一技能
，
听众又会下意识地去听周杰伦的其他歌曲
，
慢慢
地陷入了周杰伦编织的
“
杰伦音乐时空
”
。
“
周氏唱法
”
的魅力
，
在无形中调动
了受众的参与热情,一步一步改写着听众的接受习惯
。
周杰伦所谓
“
唱即乐器
”
的高论
，
也能在麦克卢汉的理论中找到依据
。的
确
，
演唱方法本身
，
而不是歌词的内容
，
成为周杰伦最大的特色
。
周杰伦被宣
传为
“
E
时代的小天王
”
，
也正说明他所处的时代特色
。
正是电子媒介对日常
生活的渗透
，
以及电子化技术在音乐制作中的广泛应用
，
将人们对内容的注意
周杰伦
：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
71
吸引到对媒介的注意上
。
人们不再单纯纠缠于具体的内容
，
而转向追求一种
整体的感觉
。
对媒介的选择构成了新的社会分层尺度
。
在
《理解媒介
》
（
商务
印书馆
，
何道宽译
,2000
年
）
中
，
麦克卢汉开篇就讨论
“
媒介即信息
”
的观点
。
他
认为
“
所谓媒介即信息只不过是说:任何媒介
（
即人的任何延伸
）
对个人和社会
的任何影响
，
都是由于新的尺度产生的；我们的任何一种延伸
（
或曰任何一种
新的技术）
，
都要在我们的事务中引进一种新的尺度
”
（
P.33
）
。
而麦克卢汉在
此反复举例的
“
新的技术
”
或者
“
一种延伸
”
，
指的就是电子媒介
。
麦克卢汉举例说
，
当电光源被用来打文字广告或拼写姓名的时候
，
人们开
始认识到
，
电光不是单纯的信息
，
而是带有了讯息
—
—
媒介即信息
。
麦克卢汉
将
“
自动化
”
与
“
机械化
”
并举,他认为自动化是继机械化之后的一次媒介革命
，
“
正如机器在塑造人际关系中的作用是分割肢解
、
集中制的
、
肤浅的一样
，
自动
化的实质是整体化的
、
非集中制的
、
有深度的
”
（
p.33
）
。
麦克卢汉进一步指出
：
“
电力媒介使人们的生活彼此纠缠
，
造成了极端的拥挤
。
”
到今天这一断言让
每一个手机使用者深有体会:无论走到哪里
，
手机随时准备帮助找我们的人找
到我们
。
从简单的电力作为照明工具使用
，
到电成为工业生产中自动化技术
，
再到后来电力应用到大众媒介中而产生的电视
、
电脑
，
等等
，
麦克卢汉所说的
“
媒介即信息
”
一直在强调电子时代的来临对我们的生活的颠覆
。
“
印刷术的
同一性
、
连续性和线条性原则
，
压倒了封建的
、
口耳相传文化的社会的纷繁复
杂性
。
”
而电子时代的来临
，
恰恰是对口语传播时代的回归
，
所谓
“
重新部落
化
”
。
“
电的作用不是集中化
，
而是非集中化
。
这种区别就像铁路系统和输电
网络系统的区别
。
铁路系统需要铁路终端和大都会中心
，
而电力可以一视同
仁地往农舍和办公楼
，
所以它容许任何地方成为中心
，
并不需要大规模的集
中。
”
（
p.68
）
“
一旦序列让位于同步
，
人就进入了外形和结构的世界
。…
…
对专
门的片断的注意转移到了对整体场的注意
。
”
文化研究学者雷蒙德•威廉斯通过对电视技术的研究也得出同样的结论
。
他认为电视这种媒介形式不同于印刷媒介的地方
，
就在于它对线性序列的打
破
。
对于由技术所带来的电视节目的表现形式
，
威廉斯在书中提出了著名的
“
流
"
（
flow
）
的概念
。
传统的文学与视觉艺术文本往往是单一的
、
不连续的
，
而
电视节目的播放所形成的
“
流
”
则完全不同
，
它是由节目
、
广告以及节目预告等
72
Cis"
〕（
鑰一辑
）
《
媒介批评
》
jMEOIA
丽
组成的一种混合体
。
在那儿
，
一个由不太相关的单元构成的流动系列取代了
由定时
、
有序的单元构成的节目系列
，
在这其中时间安排尽管存在却不公开,
真正的内在结构是公开结构之外的一些东西
。
在电视节目
“
流
”
所展现的世界
中
，
各种事件旋生旋灭
，
即来即去
，
充满了变化与杂糅
。
这在当时代表了一种
全新的社会文化体验
，
展示了电视作为通俗文化载体的特有形式
，
并且也与今
天学者们所关注的后现代性一脉相通
。
而这种被打破的线性序列
，
改写了人
们的认知结构。
方文山的词创作
，
也充满了强烈的电子媒介语境下的后现代感
：
打破了对
线性叙事的依赖
，放弃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的企图
，
通过对词语的堆砌和罗
列
，
传达给听众一种整体的感觉，
释放一种情绪
。
以周杰伦的成名作
《
双节棍
》
为例
，
开头唱道
：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布衫
这四句话交代了一个家庭背景。
过去的词作者都会顺序来写
，
比如爸爸
是什么职业的
，
有什么特长;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有什么爱好
。
艾敬的
《
我的
一九九七
》
就是这样写的
。
这样的写法转换为画面
，
就像慢镜头一样拖拖拉
拉
。
但是方文山打乱了这个叙事顺序
，
先在空间上画了两笔
，
岩烧店和国术馆
挨着
。
然后焦点像摄像机镜头一样推进到空间结构的内部
，
我们看清岩烧店
里有个女老板
，
她的茶艺不错
，
而隔壁国术馆里
，
老板正在耍枪弄棒
。
一副动
感十足的电影画面立即铺展在听众面前
。
这就是方文山词创作的魅力所在
，
在支离破碎的片断中
，
折射了整个世界
。
武侠与童趣:周杰伦歌词中的精神世界
1995
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
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在接受BBC
（
英国广
周杰伦
：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
73
播公司
）
的采访时说:
“
阿姆有一种文字感染力
，
创造出一种凡事都有可能实现
的信念
，
并且为这个时代传递出一股高能量
。
”
①谢默斯•希尼对阿姆的肯定
，
也
精辟地归纳了今天说唱乐歌词的总体特征。
在周杰伦的歌词创作中
，
一方面
通过武侠的主题,传达了一种上天入地
、
替天行道
、
无所不能的信念
；
一方面
，
周杰伦以他童言无忌式的真诚
，
向我们展示了成长过程中的烦恼与喜悦
。
按照说唱乐
“
官方正史
”
的记载
，
它诞生的地点正是纽约布鲁克林与南布
朗克斯区
，
著名的摄影师贾马尔•萨巴斯在他的摄影作品集
《
回到过去
》
中详细
描绘了这里阴郁的后街
，
破落的地铁站和随处可见的街头暴力
，
而这就是它作
为黑人文化大本营的独特魅力
。
说唱乐也是
“
贫民区的黑人们属于自己的沟
通渠道和表达方式
”
，
是纯正的美国底层黑人之声，
回响着他们的向往
、
抱怨
、
愤怒和喜悦
。
阿兰•莱特在
《
Hip
Hop
口述史
》
中认为
，
Hip
hop
文化呈现的是草根黑人的
反抗之声,它用充斥了市井俚语的抱怨
、
谩骂和诅咒来作个人表述，
在性
、
政治
和暴力的层面上向体制开火
。
暴力不仅是他们音乐的灵感所在
，
也是他们魅
力的源泉
。
当斯诺普小狗在
1993
年因涉嫌谋杀被捕后
，
他的追随者反而多
了
，
他的首张专辑
《
小狗风格
》
也登上了
MTV
台音乐排行榜
，
甚至还和丹泽尔
•
华盛顿共同出演了电影
《
训练日
》
。
“
50
美分
”
把自己的首张专辑
《
发财或死掉
》
卖出去
90
万张
，
就因为他在
2000
年
9
月挨了仇家
9
枪而大难不死的
“
传
奇
”。
②
在西方的说唱乐歌词中
，
对抗主流社会
、
发泄对现实的不满是其主要内
容
。
而周杰伦在中国古已有之的武侠世界里找到了相通的精神力量
。
武侠情
结的根源之一就在于对个人价值实现的渴望和对社会不公的心灵反抗
。
“
尽
管当个体的自由精神与国家制度和名教纲常日益发生冲突后
，
侠客终于在集
团暴力的驱逐下浪迹江湖
，
但即便经历了数千年名教纲常的严格限制
，
武侠情
结依旧让路见不平的侠客成为平民宣泄不公的永恒代言人
。
”
③正是武侠的这
一核心精神
，
使得它成为传达中国式反抗精神的最好载体
。
而且中国功夫首
①
钟翔:
《
格莱美上四面开花
，
黑人说唱乐主宰美国乐坛
》
，
《
环球时报
》
,
203
年
2
月
9
日第二十版
。
②
转引自朱步冲
：
《
30
载的嘻哈
，
80
—
代的特产
》
，
《
三联生活周刊
＞,2005
年
2
月
1
日
。
③
蔡伟
：
《
功夫的江湖
》
，
《
三联生活周刊
）
,2005
年
2
月
1
日
。
|
《
媒介批评》
曲
：
他喇
先是视觉艺术
。
李安的
《
卧虎藏龙
》
，
张艺谋的
《
英雄
》
、
《
十面埋伏
》
以及周星驰
的
《
功夫
》
给观众带来的首先是让人眼花缭乱
、
神乎其神的武打镜头
，
尽管绝大
部分是特技的产物
，
但却鼓动着人们对武侠一如既往地顶礼膜拜
。
《
韩非子・
五蠹
》
中说:
“
儒以文乱法
，
侠以武犯禁
。
”
游侠历来是正统文人痛恨的人群
，
因
为他们能通过文人短缺的个人武力实现自己的意志
。
这正是今天生于
1980
年代的年轻人想要从武侠的身上得到的
。
周杰伦最有争议的歌曲是他的代表作
《
双节棍
》
，喜欢中国功夫的人一听
就知道这是在说李小龙
，
双节棍是李小龙的最爱
。
所以当周杰伦再度以双节
棍为主题进行创作的时候
，
中国武侠那种无所畏惧
、
替天行道的侠义精神扑面
而来
，
尤其是
“
东亚病夫的招牌
，
已被我一脚踢开
”
更是大快人心
。
台湾音乐台
的女主持人在介绍这首新歌的时候是笑着说完的
，
可能从她成人的眼光看来
，
诸如
“
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
这样的话未必太孩子气了
，
可是这种孩子气的
自信却给了无数青少年以力量的源泉和反抗的快感
。
试想
，
让一个胆怯的孩
子反复演唱
“
快使用双节棍
，
哼哼哈兮
”
，
一定会增强他的自信心
。
单是反复朗
读下面的歌词
，
相信读者都能从中感受到快意恩仇的酣畅
。
一个马步向前一记左勾拳右勾拳
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一再重演
-根我不抽的烟一放好多年它一直在身边
干什么
（
客
）
干什么
（
客
）
我打开任督二脉
干什么
（
客
）
干什么
（
客
）
东亚病夫的招牌
干什么
（
客
）
干什么
（
客
）
已被我一脚踢开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周杰伦
：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75
“百事可乐
”
选中
《
龙拳
》
作广告歌曲
，
他们所看中的正是武侠中所特有的
中国元素
。
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
把山河重新移动填平裂缝
将东方的日出调整了时空
回到洪荒去支配去操纵
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
那大地心脏汹涌不安跳动
全世界的表情只剩下一种
等待英雄我就是那条龙
周杰伦本人也强调过
，
中国功夫就是他的音乐的特色所在
。
“
从第一张的
《
娘子》
、
第二张的
《
双节棍
》
、
第三张禹
《
龙拳
》
，
其实我很想一直延续中国功夫
的感觉
，
希望哪一天是美国人或是其他的外国人一听到这种音乐就明显地知
道是中国音乐
，
我不想把自己的音乐弄得四不像
。
其实延续这样的风格是一
个特色
。
”
①
周杰伦歌词中的反抗精神
，
也反映在对社会问题的关注上
。
其中涉及反
战
、
反毒品
、
反家庭暴力
、反环境破坏等主题
。
比如
《
梯田
》
这首周杰伦自己填
词的歌曲
，
反映了对城市化进程破坏自然环境的控诉
：
靠着回忆
画成油画
拿到奖状
有个啥用
鼓励你多去回忆是吧
哼我真想撕掉换回自然
怎么梯田不见多了几家饭店
住在里面看西洋片几只水牛却变成画
①
“
小天王
”周杰伦专访
：
《
我的音乐
=
中国功夫
！》
."凤凰网
",2004
年
7
月
13
Ho
76
《
媒介批评
》
|
MEDIA
CRlflCI^|
(M
—
M)
挂在墙壁上
象征人们
蒸蒸日上
一堆游客偶尔想看看窗外的观光景点但只看到
比你住的再高一层的饭店
《
爸我回来了
》是以反对家庭暴力为主题的
，
据说这首歌反响意外的好
。
很多身受家庭暴力之苦的孩子们都把周杰伦认作知己
。
我听说通常在战争后就会换来和平
为什么看到我的爸爸一直打我妈妈
就因为喝醉酒
他就能拿我妈出气
我真的看不下去
不要再这样打我妈妈
我说的话你不会听
？
不要再这样打我妈妈
难道你手不会痛吗
？
对社会老龄化问题的反映,周杰伦给我们展现了一个独特的
“
孙子
”视角
。
在他的歌词中
，
爸爸妈妈的形象很少出现
，
好像父母是乏善可陈的一代人
，
是
犯了无数的错误还执迷不悟的一代人
。
与父母辈的形象相比，
祖父母的形象
却要高大的多，
而且在周杰伦的眼中
，祖父母是最可信赖的
，
是和自己一样缺
少关爱的对象
。
在
《
爷爷泡的茶
》
中
，
周杰伦对
“
爷爷
”
充满了向往与赞美
，
而且
爷爷在自己成长过程中的重要意义也一再被强调
。
爷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
陆羽泡的茶像幅泼墨的山水画
山泉在地表蜿蜒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张稚气的脸
周杰伦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
77
泉水渗透进矿层岩爷爷栽种的樟木树苗上面
犹记得那年在一个雨天
那七岁的我躲在屋檐却一直想去荡秋千
爷爷抽着烟说唐朝陆羽写茶经三卷流传了
千年那天我翻阅字典查什么字眼形容一件事很遥远
天边是否在海角对面
直到九岁才知道浪费时间
这茶桌樟木的横切面年轮有二十三圈镜头的另一边跳接我成熟的脸
经过这些年爷爷的手茧泡在水里会有茶色蔓延
他满头白发喝茶时不准说话
唐朝千年的风沙现在还在刮
《
外婆
》
通过将外婆的境遇和父母们对外婆的态度进行对比
，
进一步表达
了对父母辈的不满
。连外孙这样一个小孩子都知道外婆想要的是什么
，
而所
谓的
“
大人们
”
亦即父母们
，
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需要的是什么
。
这种看似反
映社会老龄化问题的创作
，
实际上反映的却是成长中的青少年和父母缺乏沟
通因而造成种种误解的现状
。
今天是外婆生日
，
我换上复古西装
载着外婆开着拉风的古董车兜兜兜风
车里放着她的最爱
，
找回属于她的时代
往大稻埋码头开去
，
把所有和外公的往事静静回忆
外婆她脸上的涟漪
，
美丽但藏不住压抑
失去了爱情只盼望亲情
，
弥补回应
大人们以为出门之前桌上放六百就算是孝敬
一天到晚拼了命
，
赚钱少了关怀有什么意义
外婆她的期待，
慢慢变成无奈
，
大人们始终不明白
她要的是陪伴
，
而不是六百块
，
比你给的还简单
外婆的无奈
，
无法变成期待
，
只有爱才能够明白
78
走在淡水河畔
，
听着她的最爱
，
把温暖放回口袋
周杰伦式的反抗,最打动人的往往是他童真的一面
。
在很多歌词中
，
我们
看到的不是罗大佑式的深沉
、
崔健式的怒吼
，
而是周杰伦式的天真烂漫
。这种
小人物式的抗争
，往往能够和普通人产生心理共鸣
。
《
斗牛
》
就是这样一首充
满阿
Q
式反抗精神的歌
。
歌曲的开头有一段非常有趣的背景音乐
。
周杰伦在
一边打篮球一边欢快的哼着小调
。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
“
给我让一下
！
”
周杰伦
：
“
啊
？
”
那个声音
：
“
让一下啊
！
”
周杰伦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
“
随便啊。
”
然后歌词开始了
：
有什么不妥
有话就直说
别窝在角落
不爽就反驳
到底想什么
懂不懂篮球
有种不要走
三对三的牛
明明在现实中已经妥协地低下头给对方让出了篮球场地
，
可是在内心的
世界中
，
却有一个强大的无所畏惧的自己在反抗
，
所有的不满和压抑
，都淋漓
尽致的得以发泄
。
在后半部分的饶舌中
，
这种怒火
“
变本加厉
”
：
你说啊你怎么抄我球
你说啊你怎么打我手
你说是不是你不想活
说你怎么面对我
甩开球我满腔的怒火
我想揍你已经很久别想走
说你眼睛看着我
别发抖你给我抬起头
有话去对医药箱说别怪我
周杰伦
：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79
到了歌曲的结尾
，
弱者和强者的地位整个颠倒过来
。
通过这样一番的自
我安慰，
当这个受气的小鬼再次站到篮球场旁边的时候
，
相信他已经能够正确
认识和理解自己所处的劣势地位
，
并知道怎样解决这种悲惨的现实给自己所
造成的伤害了
。
《三年二班
》
则用一种童真的语气
，
传达出对竞争的反感与逃避
。
在一种
对话的情境中
，
他在质疑父母老师为自己设定的成功的标准
。
这第一名到底要多强
（
不用问
/
一定有人向你挑战
）
到底还要过多少关
/
（
不用怕
/
告诉他们谁是男子汉
）
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奖
（
不想问
/
我只想要流一点汗
）
我当我自己的裁判
（
不想说
/
选择对手跟要打的仗
）
2004
年的新专辑《
七里香
》
中的《
将军
》回到了小人物的自娱自乐上
。
这一
次
，
他把这种精神移用到中国象棋的对局中去
。
歌曲开始前的背景音乐是周
杰伦亲自在公园里偷录来的
。
一群老年人在公园里下象棋时
，
因为悔棋而发
生争吵
。
这些已经成为社会弱势群体的老年人，
似乎在象棋的世界里重新找
到了年轻时的体力和自信
。
看我
我手指放松
我目光如龙
当敌人是空
我战法无穷我攻势如风
用单车入宫碾过你懊丧的脸孔
看我
我手指放松我目光如龙
当敌人是空
我左右开弓我气势如虹将跑马尽用兵临城下想逃都没用
周杰伦之所以也能俘获一些中年听众的心
，
跟他独特的
“
周氏情歌
”
不无
关系
。
情歌一直是流行音乐的核心主题
，
不管时代如何变迁社会如何发展
，
流
行音乐都因为对爱情的执著歌唱
，
激动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
。
从华语流行
音乐的开山人物邓丽君的
《
甜蜜蜜
》
到今天唱遍大街小巷的网络歌曲
《
老鼠爱
大米
》
，
流行音乐的词作者们都在想方设法地迎合当时流行的爱情观念
，
希望
I
《
媒介批评
》
脈
I
DIA
CRITICISM
|
（
第一辑
）
能够触动人们内心深处向往美好爱情的敏感神经
。
周杰伦的时代也不例外
。
但是纵观这个时代的爱情歌曲
，
都有过于成人化的嫌疑
。
动辄
“
你伤害了我
”
、
“
我和你吻别
”
、
“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
要么就是
“
你就是我的唯一
”
、
“
很爱很爱
你
”
、
“
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
，
不是太直白
，
就是太暴露
。
就像孔子
讨厌
“
郑声
”
，
觉得
“
郑声淫”而认为应该
“
放郑声
”
一样
，
像上述这样过于成人化
的爱情歌曲
，
当然会遭到学生家长们的反对
。
而周杰伦的出现
，
则对这种不良
之风有所纠正
，
周氏情歌那种青涩的初恋感觉
，
为我们提供了一种
“
发乎情
，
止
乎理
”
的爱情典范
。
《
星晴
》
是广为传唱的周氏情歌之一
。
一次著名演员宋丹丹接受采访
，
记
者问她是怎样看待爱情的
，
她就推荐了这首歌
。
她的评语是
“
这首歌能马上让
人快乐起来
”
。
爱情就是歌中所唱的
“
手牵手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
看星
星
，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
。
相信不管你年龄多大
，
是否经历过爱情
，
你的
爱情甜蜜与否
，
当你听到这轻快的旋律
，
如儿童吃语般的演唱和如此纯情的歌
词的时候
，
你的心中一定充满像爱情一样甜蜜的感觉
。
乘着风游荡在蓝天边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
捏成你的形状
随风跟着我
一口一口吃掉忧愁
载着你仿佛载着阳光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飞
花也布满天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试图让夕阳飞翔
带领你我环绕大自然
迎着风开始共度每一天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是否听得见
看远方的星如果听得见
周杰伦：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
81
它一定实现
在周杰伦的情歌里总是浮现着一个低着头不爱说话
、
“
外表冷漠
，
内心狂
热
”的男孩形象
。
这个男孩最惯常采用的示爱的方式就是
“
牵手
”
，
很符合乐府
“
执子之手
，
与子偕老;执子之手
，
死生契阔
”
的完美爱情境界
。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
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
我想和你看棒球
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靠着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在一个对爱情充满向往和幻想的少年心目中
，
爱情不是肝肠寸断
、
死去活
82
|
《
媒介批评
》
|MEDIA
CRITICISM
来
，
爱情就是你爱我我爱你那么简单
，
就是连我们的邻居都能感受到的冲动
，
是
“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
，
一起看日落直到我们都睡着”
的幻想
。
难怪小说
《
谁是谁的周杰伦
》
会这样结尾
：
“
每个人都有一个周杰伦
，
我的就在身边
。
”这
时的周杰伦已经不是那个唱歌的周杰伦了
，
而是每个人都曾幻想过设计过的
关于爱的理想
。
周氏情歌不乏
《
简单爱
》
的小甜蜜
，
也有
《
爱在西元前
》
的深邃坚定
。
如果
你以为他只能唱属于孩子们的爱情幻想就错了
，
即使在充满成人色彩的山盟
海誓中
，
周杰伦依然能通过他特有的纵横肆意的联想
，
为我们营造一种穿越时
空的爱的神话
。
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摩拉比法典
刻在黑色的玄武岩
距今已经三千七百多年
你在橱窗前
凝视碑文的字眼
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祭司
神殿征战
弓箭是谁的从前
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经过苏美女神身边
我以女神之名许愿
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
当古文明只剩下难解的语言
传说就成了永垂不朽的诗篇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
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几十个世纪后出土发现
泥板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
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周杰伦
：
向格莱美献上中国功夫
83
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远
那已风化千年的誓言
一切又重演
就是通过抒发这种
“
发乎情
，
止乎理
”
的爱情理想
，
周杰伦在一个贴满了
“
前卫
”
、
“后现代
”
、
“反传统
”
标签的时代里脱颖而出，
同时拨动了孩子和大人
们关于爱情的心弦
，
唤起我们内心深处对纯真爱情的渴望，
对幸福生活的向
往
。
在周杰伦成长的年代
，
儿童歌曲被忽略得太久太严重了
，
尤其是初中生
们
，
几乎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歌
。
而那些所谓写给他们的歌
，
不是太过简单幼
稚,就是旋律老套
，
跟时代完全脱节
。
周杰伦的歌中充满童趣的对强势者的反
抗
，
对社会问题的不解与困惑，
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正是青少年们真实心理的
写照
。
这就难怪周杰伦一出来他们就趋之若鹫了
。
今天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
电子化的时代
，
技术在我们的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无可替代
，
但是在内心
深处
，
我们仍然渴望一个纯真无邪的精神家园
。
感谢周杰伦
，
用他儿童般纯真
的眼光
，
为我们打造了这样一个音乐世界
，
让我们在他的歌声中
，
重新找回逝
去的童年
，
重筑
“
思无邪
”
的精神家园
。
出道以来就以
“
耍酷
”
为标志的周杰伦,伴随着
2004
年新专辑的发行和唱
片公司之间的合同纠纷
，
以及越来越多的批评的声音，
变得愈加成熟了
。成熟
的周杰伦露出了从不肯公开使用的笑脸
，
解构了他招牌式的面无表情
。
在
2005
年的娱乐看板中
，
周杰伦不是因为音乐
，
而是因为所谓的
“
三角恋情
”
占据
了娱乐新闻的大量篇幅
。
在周氏唱法和周氏反抗之后
，
天才周杰伦是否还能
为我们奉献什么
，
我们拭目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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