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8日发(作者：)

龙源期刊网

颜真卿《祭侄文稿》所体现的文化魅力

作者：瓮晓璐

来源：《青年与社会》2014年第13期

【摘 要】颜真卿作为唐代大书法家，其楷书造诣极高，在他传世的作品当中，却有一篇

行草作品《祭侄文稿》被誉为“天下第二大行书”，得到后世无数书法爱好者的喜爱。历史上许

多著名人物也盛赞该贴。此帖是颜真卿为纪念“安史之乱”中丧生的侄子彦季明而作，悲愤的心

情跃然于纸上，一气呵成，完成此帖。文章试从《祭侄文稿》的创作背景、艺术特色以及文化

成就进行分析。

【关键词】颜真卿；《祭侄文稿》；书法；文化魅力

中国书法被誉为“四位空间艺术”，书法上升到艺术层面，汉字体现的不仅是外在的表意特

征，而且，还能表现出书者的性情和个性风格，就是人们常说的“字如其人”，这里面包含了很

复杂的历史与个人因素，是美学界公认的一个定理。刘熙载在总结了历代书法家作品的意境、

风格之后说“书，如也，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人们在欣赏书法魅力的同时，

往往也在思索书法背后的故事。

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被誉为“天下第二大行书”，是书法中的珍品，受到后

世无数爱好书法之人推崇。《祭侄文稿》全称《祭侄赠赞善大夫季明文稿》，行草书，共25

行，230字，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它的地位如此之高，不仅仅因为颜真卿本人高超的书法技

艺，更源于这篇帖子背后所反应的历史与亲情交织在一起的血泪史。

一、《祭侄文稿》的创作背景

颜真卿，字清臣（709—785年），唐代名臣，历史上著名的书法家。官至吏部尚书，太

子太师，封鲁郡开国公，人称颜鲁公。为人正直，笃实纯厚，从不阿于权贵。为官期间，为民

排忧解难，礼贤下士，后世有人把他与范仲淹并称为“颜范遗风”。颜真卿宦海沉浮几十载，对

国家的忠义之心从未泯灭。

作为书法家，颜真卿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书法文化遗产。他的书法骨力强劲，筋肉丰实，

雍容大度。现有《多宝塔碑》、《东方朔画赞碑》、《祭侄文稿》等名帖流传至今，受到无数

书法爱好者的临摹。

公元758年，安史之乱爆发，叛军于范阳挥师南下，致使河北地区大片沦陷。时任平原太

守的颜真卿率先讨伐叛军，在堂邑取得大捷，取得了安史之乱以来唐朝军队的第一次胜利。颜

真卿的堂兄颜皋卿坐镇常山郡，遥相呼应奋起抵御叛军，颜真卿之侄，颜皋卿之子彦季明也积

极投身于这次反叛斗争中。最后，颜皋卿被俘，彦季明被叛军杀害。为维护李唐政权和国家统

一，颜氏家族一门忠烈，三十余人在这次叛乱中壮烈殉国。战后颜真卿用尽一切办法寻找季明

龙源期刊网

尸首，无奈季明归葬时，尸身不见，仅存头颅，面对国难家仇，父陷子死的悲剧，时年50岁

的颜真卿难掩内心悲痛，寓满腔悲愤于笔墨间，写下了这篇千古祭文。

二、《祭侄文稿》的艺术特色

《祭侄文稿》是一篇行草作品，该稿多用枯笔，多处涂抹修改，每个字姿态飞扬，个性横

生，毫无矫揉造作之意。

从笔法来看。本帖主要为中锋用笔，行笔起伏变化，与感情交叠。虽然写于于作者极其悲

情的时刻，处处不失颜真卿书法筋骨凝练的本色。从帖子可以看出作者当时书写速度极快，纵

笔豪放，一泻千里。笔锋转化极为巧妙自然，根据情绪变化而展开，具有极强的跳跃感。笔势

雄奇，荡人心魄。

从墨色变化来看。《祭侄文稿》最显著的特色就体现在笔墨色彩上。纵览全篇，作者蘸墨

处非常明显，如首行首字，第十行的“尔”字，第十五行的“父”字等。蘸墨之后，连绵不断的书

写，如大河奔流，一气呵成。由于心情原因，开始饱满的浓墨最后竟变成枯笔，渴笔的迹象。

这是因为作者已经完全将情绪投入到追忆侄儿当中，毫不在乎笔墨的均匀与墨色的浓淡。墨色

无常的变化已经与作者失控的情绪高度吻合起来。

从整体章法来看。此帖不在乎外在的工整、均匀，字的大小、粗细变化强烈，虚实相间，

浓淡不一。首行较为工整，字体大小均匀，节奏缓慢，作者还能够控制情绪。到第八行，字迹

逐渐潦草，行笔速度明显加快，字体开始倾斜，并有涂抹痕迹，作者已经开始不能控制内心悲

痛之情。第十三行字字不相连，一字一顿，墨色较重，作者似乎在力图让自己内心平静。写到

第十四行“贼臣不救，孤城围逼，父陷子死，巢倾卵覆”时，家仇国恨，一齐涌上心头，对亲人

惨死的哀伤，对乱成贼子的痛恨之情全部跃然纸上。而到结尾处，一通狂草一泻到底，已难掩

内心的悲愤，纵观全篇，到处圈涂，有的地方竟数次不能成书。

三、《祭侄文稿》的文化成就

清康有为《广艺舟双楫》云“能移人情，乃为书之至极。” 书法作品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能

够表达出作者丰富的思想感情。由于特殊的经历和情境，可以说《祭侄文稿》完全就是一篇以

情感为主导的，力透纸背的祭文，甚至是战斗的檄文。其真挚、深沉、悲愤、郁积的情感表

达，震撼着每一个人。颜公行文之时，并不曾想过留下一篇千古名帖，完全是为追忆侄儿所

书，正是这种无意识，造就了书法上的自然天成之妙，也造就了这篇帖子无上的地位。正如东

坡书云“书初无意于佳，乃佳尔”。

古人认为，书法艺术的精妙，全不在技艺，这篇《祭侄文稿》贵在可以将自己的技艺与感

情一并淋漓酣畅的表现出来，用笔苍劲豪放，笔势雄伟不计功拙。很多笔画不受控制恣意书

写，气象万千，难以言喻。达到心手两忘的境界。颜真卿家族家学源远流长，世代忠良，颜真

卿受儒家教育熏陶，忠君爱国，凛然正气，近五十年的为官生涯，历经玄宗、肃宗、代宗、德

龙源期刊网

宗，是忠贞刚烈的四朝元老，为世人所敬重。而唐代又是中国历史上国力强盛，风气开放的一

个朝代，社会呈现出生机勃勃，为文学、艺术的发展提供了深厚的土壤。唐朝书法艺术纵横跃

动，富于变化，不拘小节，格局大气。颜真卿作为唐代书法的卓越代表，吸收了古往今来书法

家的笔墨精华，章法格局自成一家，创立“颜体”。“颜体”风格的形成，一方面是源于颜真卿本

人的品行、学识，另一方面则是盛唐时代的产物。

艺高为师，身正为范。无论作为政治家、文学家、还是书法家的颜真卿，用自己一生的光

明磊落写就了这篇传世墨宝。以他的人格魅力吸引和感染后世无数书法爱好者。正如清代松年

说“书画清高，首重人品，品节既优，不但人人重其笔墨，更钦仰其人。”

参考文献

[1] 刘熙载.艺概·书概[J].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

作者简介：瓮晓璐（1985- ），法学硕士，武警警官学院人文社科系历史学教研室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