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0日发(作者:)
李春青先生的学思历程述略
赵 新 赵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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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李春青先生是当代文艺理论研究名家,数十年坚持以理论研究为学术志业,勤
颇具影响力。此文反思李先生的学思历程,特别是考量其“中国文化诗学”的学术缘起、理
论优长和思想资源,以期能为当下文学理论界摆脱所谓理论研究的“窘境”问题提供一种学
术思考或者说为文艺理论研究增强一份理论导向的信心。
关键词:李春青;当代文艺理论;学思历程;文化诗学
心穷理,深造自得,特别是多年以来一直倡导和实践“中国文化诗学”的研究方法,在学界
一 理论的志业:勤心穷理
学问之道,盖缘于天性,成于勤奋,李春青先生的治学之路恰好说明了这一点。李
先生是一位偏重纯文学理论研究的学术工作者,他从大学时代即对理论研究充满兴趣,
1982年第6期上发表《浅谈美与善的关系》一文,无疑对他后来走向理论研究之路给予
了莫大的鼓舞。1985年以后,李先生一直跟随著名文艺理论家童庆炳先生进行学术研
究,身处高等学府兼文史哲学科重镇北京师范大学执教,兼有优秀学术团队“文艺学研
究中心”诸位名家学者在学术上切磋磨荡,且又有数十载孜孜不倦以学术为志业的“咬
劲”和“韧劲”。可以说,李先生良好的理论研究素养、治学的勤奋,加之得天独厚的
学术研究平台和便利的学术信息交流渠道,使先生30多年以来的文学理论研究一直站在
学术理论的前沿阵地,也可以说一直行走在理论研究的高峰上。
李先生认为,按照通常的理解,文学理论就是以一种理论的态度对有关文学的各种
基本问题予以阐释,或者对各种文学现象进行理论概括。考之中西文学理论发展的历史,
每一种文学理论观念的提出总是先预设了一种理论的态度。这种“理论的态度”正是文
学理论具体价值取向与思维模式的依托所在。
[1](P191)
美国学者韦勒克在《文学理论》开篇
对文学与文学研究做了区分:“我们必须首先区别文学和文学研究。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事情:文学是创造性的,是一种艺术;而文学研究,如果称为科学不太确切的话,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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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1978~ ),男,人民出版社人民融媒分社副编审,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古代文论、典籍文献。赵
发表过几篇学理性很强的理论论文,特别是大四毕业之际在国家级刊物《文学评论》
雪峰(1974~ ),男,成都大学档案馆讲师,研究方向为档案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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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青先生的学思历程述略
该说是一门知识或学问……文学创作的经验对于一个文学研究者来说固然是有用的,但
他的职责毕竟与作者完全不同。研究者必须将他的文学经验转化成知性的(intellectual)
形式,并且只有将它同化成首尾一贯的合理的体系,它才能成为一种知识。”
[2](P3)
作为一
门“知识或学问”的文学理论,当然得有自己的思想、概念、体系或理论视角。借用荷
兰学者克里斯·洛伦茨对理论实践的三种功能的看法,也可以这样理解:其一,文艺理
论使特定的历史实践———一种“做文学理论”的特定方式———合法化,使其成为认识
论、方法论上的一种选择;其二,文艺理论通常为文艺理论研究起草一份具体的学科规
划;其三,理论的分界功能,理论反思通常将一种特定的“做文艺理论”的方式区别于
其他的方式,有时甚至排除或贬低其他的方式,比如决定了谁/谁不是从事“真正的”
文艺理论研究范围。
[3](P6)
文学理论不仅使文学研究合法化,提供具体的可操作性的规划,
可以使我们思考一些文学活动中更大、更为普遍的问题,也将为我们提供一个从事学术
研究的理性的秩序或框架。作为一种学科建制或者言说方式的文学理论,如何面对研究
对象而展开自己的理论叙述方式,其实是一个很严肃的学术难题。尤其在当下文艺理论
研究出现所谓的“窘境”或“黄昏”的哀叹之后,反思李先生的学思历程,特别是充分
考量其最为学界称道的“中国文化诗学”的研究方法,就极有可能为之提供一种特别的
学术启迪或增加一些新的理解层面。
二 “中国文化诗学”的理论优长:古代文论与现代学术的对接
就古代文论研究来说,李先生认为研究的突破口最主要的就是在思考力的培养上,
首先要大量阅读西方人文社会科学著作,特别是19世纪后半期与20世纪以来的著
作。
[4](P25)
这样读西方理论著作显然比读中国线装书来得更直接更容易。中国古典诗文艺
术是深具美感特质的,特别是在诗歌创作传统中,尤其在格律诗兴起之后。中国古代文
论批评形态如诗文评,包括诗话、评点与笔记等多是零散的、鉴赏式的不成系统的东西,
或者说只是充满着各种散碎的灵感,这也似乎合乎中国诗的特质:中国好的文学艺术就
像一朵牡丹开在春风浩荡的人世上,好的文章也如风,吹得世间水流花开。中国文学艺
术批评与中国文学艺术讲求山川日月的灵气、礼教生活的优美、人世的风景与文章的风
神气韵,它们都是借助美感体验与生活经验而形成的话语形态,从本质上来说是排斥理
论的。但是也可以说,正是因为其向来缺乏理论导向,中国古代文论中的许多问题好像
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也就很难把其中的问题“一竿子插到底”式地讲清
楚、说明白。毋庸讳言,相较于注重理论研究的西方学问而言,这是一大缺点。换句话
说,在世界知识文化的交换市场上,西方人的研究优势在于其理论的素养。为了更好地
说清楚我们自身的研究对象与学术问题,为了在世界知识交换市场上发出“中国的声
音”,为了使我们的学术语言在“各种相互竞争的学术术语”中争取一席之地,为了使
沉睡的古典文论活起来,必须加强我们学术研究的理论导向。从某种程度上说,中国
激,就是一种“影响的焦虑”的结果。随着西方新的学科框架、新的评价标准、新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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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文学史”等学科体制和观念的建立,正是肇始于西方学科制度和知识系统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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