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3日发(作者:ghost系统在哪下载)
PANDEMIC 冠状病毒危机
新冠病毒两年时
自
2020
年新冠疫情全球暴发以来,
我们对病毒的理解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
编译
莫庄非
2019
年
12
月
31
日,中国向世界卫生组织(
WHO
)通
报了出现在武汉市的
44
例原因不明的“病毒性肺炎”病例。
两年后的现在,名为“
SARS-CoV-2
”的新冠病毒已经导致
全球至少
540
万人丧生,而迅速蔓延的强大变体奥密克戎
(
Omicron
)似乎要掀起新一轮的全面攻势。
2022
年
1
月,
著名科学媒体《新科学家》(
New Scientist
)发表文章,回
顾了新冠大流行期间,科学界所做的重大贡献,也介绍了我
们目前对新冠病毒的了解程度,以及应对它的方式。
和
2012
年的
MERS
病毒造成的死亡人数。
2020
年
3
月
11
日,
WHO
宣布新冠肺炎具有大流行特征。
在当时来说,如何最大程度地减少传播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首
要问题。但专家之间存在很多分歧。
最初,关注焦点落在表面传播上——新冠感染者污染
了物体表面,随后其他人因触摸这些表面而遭遇病毒。医院
的拭子发现
SARS-CoV-2
无处不在,听诊器上有病毒,老
花镜上也有病毒,洗手液销量因此飙升
……
一些研究者强调
了新冠的飞沫传播方式:感染者咳嗽或打喷嚏时,搭乘着飞
沫的病毒就可能向他附近的人传播;大飞沫很重,会于几秒
钟内完成下落运动,其飞行距离通常不会超过
2
米,因此
新冠病毒是如何传播的?
早在
2020
年
1
月,科学家就开始争分夺秒地研究病毒
的性质及其传播方式。
1
月
3
日,复旦大学张永振教授收到
一盒来自武汉的包裹,里面装着当时仍未知的神秘肺炎感染
者的拭子。接下来的
48
小时里,张永振团队不间断工作,
终于在
1
月
5
日检测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并通过高通量测
序得到了它的全基因组序列;同一天,张永振将基因组数据
发送给了美国国家生物技术信息中心(
NCBI
)。这项“短平快”
的工作不得不令人赞叹——要知道在
2003
年,研究人员花
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确定
SARS
病毒的身份。
随后人们很快就了解到
SARS-CoV-2
极易传播并可能
导致严重疾病,尤其是在老年人群或有潜在健康问题的人群
当中。到
2020
年
2
月底,新冠死亡人数已超过
SARS
病毒
SARS-CoV-2
的传播范围有限。
政府大力开展宣传,推行相关措施,要求民众保持社交
距离和佩戴口罩,以帮助减缓病毒传播。不过在相当长一段
时间内,口罩的有效性并未得到确凿有力的科学证据的支撑,
很多人甚至对口罩令表示质疑。(
WHO
最初只将口罩推荐
给了常咳嗽的人或照顾
COVID-19
患者的人。)当然,现
在我们知道所有口罩(口鼻遮盖物)都能一定程度降低感染
和传播病毒的风险。
对表面传播和飞沫传播的关注过后,是围绕气溶胶的探
讨。这些微小的颗粒悬浮于空气,传播范围超过
2
米,但许
多研究人员起初忽视了
SARS-CoV-2
的气溶胶传播途径。
242022 3 世界科学
2020
年
3
月
27
日,
WHO
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新冠病
毒通过飞沫传播,无法通过空气传播。”
出现这种认识误区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我们通常认为
呼吸系统疾病,如肺结核和流感,主要通过飞沫传播。用牛
津大学教授特丽莎
•
格林哈尔(
Trisha Greenhalgh
)的话说,
“咳嗽和打喷嚏传播疾病的认知在传染病学界根深蒂固”。
但最近的研究颠覆了传统观念,结核病和流感其实都是可以
通过气溶胶传播的。
大众对于新冠病毒传播途径的认知在
2020
年
7
月开始
转变,当时来自
32
个国家的
239
名科学家发表了新冠病毒
通过空气传播的证据,呼吁
WHO
等机构更新疫情指南。然
而,直到
2021
年
5
月,
WHO
和美国疾控中心(
CDC
)才
改口称“气溶胶是病毒传播的主要途径”——
1
~
2
米范围
的近距离接触以及通风不好或拥挤的室内环境,都很可能成
为
SARS-CoV-2
蔓延的媒介。
之后的其他研究显示,表面传播很可能是新冠病毒传播
的方式之一,但并非主要途径。良好的通风现在被视为一项
重要的防疫措施。
基于上述种种,一些科学家敦促大众改变对抗呼吸道感
染的方式。
2021
年
5
月,《科学》(
Science
)杂志发表了
一篇社论,
30
多位科学家和医生在文中指出:我们处理不同
感染源的方式存在巨大差异;尽管政府长期以来一直在食品
安全、卫生和清洁饮用水方面进行投入,但通过改变法规、
标准和建筑设计来减少空气传播的做法缺乏足够的针对性。
接下来是贝塔变体(
Beta
),最早于南非发现,并在
2020
年
10
月被首次测序。贝塔变体的一种关键蛋白形状发
生了改变,因此它能躲避对其他毒株有效的抗体。最近的研
究表明贝塔毒株传播速度很快,原因在于它躲避宿主免疫的
能力比更早期的毒株高了
20%
。
2020
年下半年,伽马变体(
Gamma
)在巴西马瑙斯掀
起一轮病例激增的风暴。据估计,马瑙斯有
75%
的人口都
感染了
SARS-CoV-2
。伽马的刺突蛋白更容易与宿主细胞结
合,因此传染性更强。(刺突蛋白负责识别和结合宿主细胞,
是人体免疫反应的主要目标。)另一处突变则促使它更好躲
避抗体。
不久后,德尔塔(
Delta
)席卷全球。该毒株首次在印
度出现,并随即大规模蔓延,研究人员于
2020
年
10
月对其
进行测序。
2021
年的德尔塔显示出了至少高阿尔法
50%
、
超过当时所有其他变体的强大传播性,成为世界上最常见的
变体。疫苗仍然有效,但其对德尔塔感染的预防能力相较于
针对阿尔法的,有
15%
左右的差距。
奥密克戎于
2021
年
11
月出现,研究者在其刺突蛋白处
发现了迄今为止最多的突变数。奥密克戎在南非迅速传播,
该国大部分人都曾感染病毒,但只有约
25%
的人完全接种
过疫苗。
截至
2021
年
12
月
18
日,共有
89
个国家检测到奥密
克戎的存在。它的传播速度似乎比其同类快得多。
2021
年
12
月的一项研究显示,奥密克戎在其早期阶段的传播能力
是德尔塔的
4.2
倍;另有证据表明它在人体呼吸道内的繁
殖效率是其他毒株的
70
倍。另一方面,奥密克戎还展现出
免疫逃逸的能力,对于康复者或疫苗接种者仍具足够威胁。
辉瑞公司的实验室研究表明,他们联合
BioNTech
共同开
发的三剂疫苗可有效抵御奥密克戎感染,而两剂疫苗则显
得威力不足。
鉴于两剂疫苗仍不足以预防奥密克戎,英国于
2021
年
病毒是如何进化的?
冠状病毒一旦开始传播,也就开始了变异,产生各具
特点的新毒株。
WHO
总干事谭德塞(
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
)在
2021
年
12
月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我
们没必要因奥密克戎而倍感惊讶,病毒就是这样生存的。只
要我们允许它继续传播,它就会继续这么变异。”
病毒的每次复制都是它变异的机会。某些突变可令其更
自如地穿梭于人群。第一个广泛传播的变异毒株是首现于英
国的阿尔法变体(
Alpha
),研究人员在
2020
年
9
月完成了
对它的测序工作。相较更早期的变种,阿尔法的传播能力提
高了大约
50%
。研究显示它可能是在免疫系统较弱的感染者
身上进化而来的——免疫更弱的宿主意味病毒所处环境更友
好,利于它变异。
12
月选择向所有成年公民开放第三针加强针接种。之后,英
国的感染人数创下历史新高,但也有一些好消息传来:针对
英格兰方面数据的初步分析表明,因感染奥密克戎而就诊治
疗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降幅大概在
20%
~
70%
之间)。
而在那些尚未感染新冠或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中,因奥密克戎
而住院的概率比因德尔塔住院的低了
11%
。当然,这些情况
在超级变体蔓延肆虐的局面下并无逆转狂澜之势,全世界的
医疗系统都在为住院人数激增做准备。
2022 3 世界科学25
科
疫苗多有用?
大流行期间的重大成功故事少不了一日千里的疫苗研
制工作——之所以研发得快,原因在于研究人员基于此前对
学家也一直跟踪关注奥密克戎对住院率和死亡率的影
响。好消息是,如果它或任何其他变体破坏了现阶段的疫
苗计划,科学家拿得出后备方案。
我们已经有了哪些治疗方法?
疫苗并非我们对抗病毒的唯一工具。包括地塞米松在内
的类固醇是第一类被证明能挽救
COVID-19
患者生命的药
物,从大流行开始就被医务人员使用。医生推测,类固醇通
过防止免疫系统超速运转并损害器官来减轻重症的影响——
推测很快得到了事实验证。在
WHO
的协调组织下,
12
个
国家合作开展了
7
项临床试验,最后证明了类固醇的效用。
另一方面,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
FDA
)已紧急批准
3
种单克隆抗体。这些由单一
B
细胞克隆产生、高度均一的抗
体可附着于刺突蛋白,使新冠病毒更难进入人体细胞。
单克隆抗体所能发挥的作用值得期许。在对
COVID-19
患者的治疗方面,它减少了住院治疗者的数量。(住院感染
者发展为重症的风险是相当大的。)在预防感染方面,它减
少了感染者家庭内的病毒传播。不过最近的数据显示,一些
单克隆抗体药物可能对奥密克戎无效。
单克隆抗体价格高昂,且很难在医院外获得。鉴于此,
可居家口服的抗病毒药物成为更实用的选择。辉瑞公司生产
的一款名为帕罗韦德(
Paxlovid
)的口服药已得到相当喜人
的结果:如果重症高风险的成年患者能在出现症状后持续服
用
Paxlovid
超过
5
天,这个群体的住院率可降低
89%
。此外,
SARS
和
MERS
的多年研究,能更轻松准确地解析新冠病毒,
锁定疫苗靶点,与此同时他们也恰逢
mRNA
疫苗技术发展
成熟。
传统疫苗往往含有弱化或灭活的病毒,接种者的免疫系
统会记住它们,等到下次遭遇相同病毒时开启防御。辉瑞
/
BioNTech
和
Moderna
的新型疫苗引入了一种
mRNA
序列,
后者指挥人体细胞制造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无害部分,继而
引发免疫反应,留下免疫记忆。相较传统疫苗,
mRNA
疫
苗开发速度更快、成本更低。
大量资金被投入到疫苗试验中,不因疫苗种类不同而厚
此薄彼。正因如此,各项研究得以齐头并进,各个制造商得
以资金充沛,拥有足够的生产能力。
目前共有
23
款
COVID-19
疫苗被投入使用,另有约
135
款处于人体试验的不同阶段。部分疫苗出现了安全性问
题,例如牛津大学
-
阿斯利康联合推出的腺病毒载体疫苗似
乎带来了血栓风险,这也导致一些国家限制使用此产品。
无论如何,疫苗计划在高收入国家成效显著,以至于牛
津
-
阿斯利康疫苗研发小组负责人安德鲁
•
波拉德(
Andrew
Paxlovid
似乎对奥密克戎也颇有效果。
2021
年
12
月
22
日,
新药获得了
FDA
的紧急批准。拜登政府则订购了
1 000
万
个疗程的
Paxlovid
。
来自默沙东公司的另一款抗病毒药物莫那比拉韦
(
Molnupiravir
)可将轻度至中度
COVID-19
患者的住院或
死亡风险降低约
30%
。英国于
2021
年
11
月批准了该药物。
其他治疗方法尚处人体试验中。例如,物美价廉的口服
抗抑郁药氟伏沙明(
Fluvoxamine
)有望跻身抗
COVID-19
药的行列,而现阶段已有充足证据表明,它能防止轻症患者
发展为重症。
Pollard
)将新冠肺炎称作“未接种疫苗者的疾病”。波拉德
于
2021
年
11
月接受《卫报》(
The Guardian
)采访时表示,
现在英国各地
ICU
里的重症
COVID-19
患者主要是那些未
接种疫苗的人。
科学家也一直跟踪关注奥密克戎对住院率和死亡率的影
响。好消息是,如果它或任何其他变体破坏了现阶段的疫苗
计划,科学家拿得出后备方案。辉瑞公司首席执行官阿尔伯
特
•
布尔拉(
Albert Bourla
)表示,他们能在百日内研制出
新版本疫苗;另有研发团队正尝试打造变体特异性疫苗,以
及针对多种变体都有效的疫苗。
资料来源
New Scientist
262022 3 世界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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