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5日发(作者：)

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研究综述

——经济学的视角

一、关于区域间发展关系研究

（一）均衡发展理论

均衡发展理论主张各地区、各产业应基本保持同步发展，通过平衡部署生产力，实现区

域经济的平衡发展。其代表人物有赖宾斯坦、纳克斯和罗森斯坦一罗丹。赖宾斯坦

（Leibenstein H，1957）的临界最小努力命题论，主张发展中国家应努力使经济达到一定

水平，冲破低水平均衡状态，以取得长期的持续增长。保罗·罗森斯坦一罗丹（tein

一Rodan，1943）主张发展中国家在投资上以一定的速度和规模持续作用于众多产业，从而

突破其发展瓶颈，推进经济全面高速增长。该模型主要缺陷是没有看到贸易对经济增长的潜

在作用，出口基地模型弥补了这一弱点。出口基地理论（export base theory）最初由美国经

济学家诺思（North，1955）提出，后经蒂博特（Tiebout）、罗曼斯（Romans）以及博尔顿

（Bolton）等人的发展而逐步完善。其理论基础是静态比较分析中的外贸乘数概念；其基本

思想是：一个区域的经济增长取决于其输出产生的增长，区域外生需求的扩大是内生增长的

主要原动力。根据这个理论，如果每个地区都集中力量发挥自己的优势，自由贸易会逐步平

衡地区间的要素（资本和劳动力）、价格（利润和工资），从而导致地区差距不断缩小。纳克

斯（，1953）认为，在不发达国家中，贫穷既是其资本形成率低下的原因，也是其

结果。资本缺乏是产生贫困恶性循环的根本原因，资本形成不足是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和约

束条件。均衡发展理论注重促进社会公平、缩小地区间发展差距和维护社会稳定，有利于地

区和产业间的协调发展。但对工业化过程中片面强调工业化，忽视地区之间、部门之间的均

衡协调发展的倾向有所影响。

（二）非均衡发展理论

针对罗森斯坦—罗丹、纳克斯等人提出的部门、区域的均衡增长理论，另一些经济学家

则从相反方向提出了区域经济非均衡增长理论。主要代表人物有艾伯特·赫希曼

（Albert O. Hirschman）、缪尔达尔（）、佩鲁（Perrous）等人。

弗朗索斯·佩鲁（Francois Perroux，1950）提出了“增长极”的概念。该理论以区域经

济发展不平衡规律为出发点，认为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经济增长首先在区位条件优越的点

上不断发展成为经济增长中心（极或城市），主张把少数区位条件好的地区和条件好的产业

培育成经济增长极，通过增长极的极化和扩散效应，影响和带动周边地区经济发展。法国经

济学家布代维尔（ville）把佩鲁的增长极理论从抽象的经济意义推广到内容更为广

泛的区域范畴。增长极理论有着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但大多数国家的实践，不是导致失败

就是收效不明显。其实，增长极理论的应用是需要一定区位条件的。然而这些条件对经济落

后地区来说是缺乏的，正因为这样，增长极模式不能作为这些地区经济发展的地域组织模式。

缪尔达尔（，1957）认为，某些地区受外部因素的作用，经济增长速度快于其

他地区，经济发展就会出现不平衡。这种不平衡发展会引起“累积性因果循环”，使发达地

区发展更快，发展慢的地区更慢，从而逐渐增大地区经济差距，形成地区性二元结构。因此，

不发达地区的政府应制定相应的政策来发展自己的经济，缩小这种差别。赫希曼（Hirschman，

1958）在《经济发展战略》一书中也提出了类似观点。约翰·弗里德曼（John Friedman，1966）

提出了“核心一外围”发展理论，从空间规划的角度对核心区与外围区之间的相互关系、相

互作用等原理和机制进行阐述，从而解释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一个国家内部的发达地

区与欠发达地区存在发展水平差距的原因。缪尔达尔和赫希曼的理论主张政府的积极干预，

弗里德曼强调长期的地理渗透效应对促进后发区域经济发展和减少区域差距的重要作用。这

对研究后发区域经济发展的动力机制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但这些理论都没有阐述非均衡发

展的合理界限问题。

区域经济学的研究者将“工业生产生命周期阶段论”（Raylnond Vernon，1964）引入区

域经济发展研究中，创立了区域经济梯度推进理论。该理论重视地区间经济发展水平和实力

的差距，认为发达地区属于高梯度地区，不发达地区属于低梯度地区，新兴产业和高新技术

产业应在高梯度地区优先发展，而传统产业应在低梯度地区发展。产业结构的升级逐步有次

序地由高梯度地区向低梯度地区转移。梯度推进理论把经济效率摆在了区域发展和生产力布

局地首位，强调效率优先，兼顾公平，这很符合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也具有较强的适应性。

不过，依据该理论很难科学的划分梯度，它忽视了高梯度地区有落后地区，落后地区也有相

对发达地区的事实。人为限定梯度推进，将不同梯度地区的位置凝固化，使发达的地方更发

达，落后的地方更落后，造成地区间的两级分化。

点轴开发理论最早由波兰经济学家萨伦巴和马利士提出。该理论是增长极理论的延伸，

也是从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规律出发，研究欠发达地区的发展问题。该理论十分重视“点”

即增长极和“轴”即交通干线的作用，认为随着重要交通干线如铁路、公路、河流航线的建

立，连接地区的人流和物流迅速增加，生产和运输成本降低，形成了有利的区位条件和投资

环境。网络开发理论是点轴开发理论的延伸，强调加强增长极与整个区域之间生产要素交流

的广度和密度，促进地区经济一体化，特别是城乡一体化；同时，通过网络的外延，加强与

区外其他区域经济网络的联系，在更大的空间范围内，将更多的生产要素进行合理配置，促

进经济全面发展。

事实上，区域均衡发展与区域非均衡发展是对立统一的。从长期看，非均衡发展战略是

相对的。非均衡发展战略主要是针对发展中国家资本稀缺对经济发展形成约束的特征，强调

有限的资源要合理配置使其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因此，它比均衡发展战略更适合发展中国

家经济发展初级阶段资本严重短缺的实际状况。均衡发展战略忽视了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初

期阶段缺少实施均衡发展的资源条件这一关键性因素，从而脱离了发展中国家的实际。

（三）区域经济发展的实证研究

美国经济学家威廉姆逊（mson）的倒“Ｕ”型理论为经济发展趋势提供了实证

基础，也成为有时间变量的非均衡发展理论的代表。他通过实证分析指出，无论是截面分析

还是时间序列分析，结果都表明，发展阶段与区域差异之间存在着倒“Ｕ”型关系。众多学

者经实证研究认为地区收入水平的或强或弱趋同现象是客观存在的（Barro&Sala-I-Martin，

1991，1995；Coulombe&Lee，1995；魏后凯、刘楷，1992，1997；白雪梅1998；张耀辉，

1999；宋学明，1996；刘强，2001），或者人均GDP增长存在着有条件的收敛性（Chen&Fleisher，

1996；刘水平、舒元，2000）。一些学者（杨开忠，1989；王梦奎、李善同，2000；林毅夫、

蔡昉、李周，2001）表明中国区域经济差距并不是倒U型变动，而是近似U型先下降后上

升变动。张平（1992）和罗泽尔（Rozelle，1994）对基尼系数进行分解，用于分析农村地区

之间的居民收入差异，发现中国农村地区居民收入差异主要是由农村工业化或乡镇工业发展

的不平衡引起的。也有一些学者（李宗哲、姜承昊，1998；黄义珏，1998；罗浩，2001；

徐建华、卢艳，2002）一些国家（如中国）不平衡度呈扩大趋势，特别是1980年代以后，

甚至今后将继续扩大。蔡昉、都阳（2000）进行无条件收敛性和有条件收敛性检验分析表明，

东部内部和中部内部呈现显著的趋同趋势（俱乐部趋同现象），但全国和西部内部都没有统

计上显著的趋同趋势。

二、对区域经济发展差距形成原因的研究

在理论上对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成因做出正确的解释，以指导政策和实践，为缩小区域经

济发展差异，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平衡发展是十分必要的。

（一）国外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研究进展

1、经济地理学和新经济地理学对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研究

在区域发展的早期，由于各地区之间资源禀赋的差异，或区位条件的不同，如果有个别

经济发展比较好的点得到了良好的发展机会，那么它的经济将实现快速增长，最后形成增长

极。这种增长极通过极化效应将区域内的资金、劳动力、技术等要素吸引过来，导致区域的

空间分异。依据克鲁格曼的“路径依赖和锁定”以及缪尔达尔（）的“循环累积因

果”等理论，在增长极或经济中心的快速发展带动下，便有了明显的区域经济差异。这种区

域空间的分异便是区域经济差异的根源。

2、区域经济学对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研究

区域经济学对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成因的研究是从区域经济结构变动为出发点的，其中区

域分工理论是科学认识区域结构变动的理论基础。绝对优势理论、比较优势理论和要素禀赋

论都认为区域差异是均衡机制失灵的表现，而这种失灵主要产生于市场的不完善以及妨碍要

素流动的制度性瓶颈，但在经济增长过程中，随着统一市场的形成和经济一体化，区域差异

将自动消失。新古典经济学在区域经济增长的分化上，认为生产要素的边际生产率随生产的

增长而降低。所以，一地区内的某生产要素的绝对值高于另一地区时，如再在这一地区内投

资这一要素，就不如在另一边际生产率高的区域内投资。其结果是生产要素的流动，流动的

结果是生产要素的边际收入在各地区内趋于均衡化，由此推导出经济区域间不可能分化的结

论，并形成了以均衡概念为基础的新古典经济学区域增长模型。

到了20世纪50年代，针对区域均衡理论的不足，形成了一些关于区域经济的非均衡理

论，这些理论大体可以分成两类：有时间变量和无时间变量的非均衡增长理论。无时间变量

的非均衡增长理论以缪尔达尔（）为代表，缪尔达尔在1957年提出“地理上的二

元经济”概念和“二元空间结构”理论，该理论认为发展中国家的区域经济发展中的一个基

本特征是地理上的二元经济，即经济发达区域和不发达区域并存。在发展中国家现代工业总

是先集中在少数区域，而余下的空间为不发达的边缘，空间组织上表现为“二元结构”或“核

心-边缘结构”。缪尔达尔和赫希曼都认为核心区或增长极在区域经济发展中存在两种影响，

在经济发展初期，回波效应或极化效应居主导地位，随着经济的深化发展，扩散效应或涓滴

效应的作用逐渐增强，因而，没有政府的干预，区域经济发展的差异将不断扩大。后来，卡

勒德（）进一步发展缪尔达尔-赫希曼的理论，提出相对效率工资的概念，用以具体

阐述区域间经济不均衡增长过程。弗里德曼的空间极化理论认为存在两个区——创新变革的

中心核心区和其他外围区，核心区通过支配效应、信息效应、心理效应、现代化效应、连锁

效应和生产效应来不断地强化发展自己，最后与外围区的差距逐渐拉大。此外，区域经济发

展梯度转移理论用梯度来表示区域间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认为产品生命周期是导致区域经

济差异的根源。有时间变量的非均衡发展理论以威廉姆逊为代表，他认为经济增长过程中区

域间不平衡程度的变化呈倒“U型”，随着时间的推移，区域间经济发展趋同。

3、新制度经济学对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研究

科斯认为“制度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一种能够提供个人激励的有效的制度是使经济

增长的决定性因素。”诺斯（North，1973）认为，经济增长的关键在于有效率的制度的建立，

一种能够提供适当的个人激励的有效制度是促进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新制度经济理论已

经指出了制度与经济之间的关系，认为经济增长的一个主要因素是制度创新，而经济差异可

以用制度安排的差异来解释。他还认为有效率的经济组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如果一个社会

没有实现经济增长，那就是该社会没有为经济活动的创新提供激励，没有为私人收益确定产

权制度的保证。

4、产业经济学对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研究

产业经济学对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研究是从产业结构的变动开始的。西蒙·库兹涅茨认

为总量高增长引起需求结构的高转移率，需求结构的高转移率则拉动生产结构高变动率。经

济增长本质上是一个总量增长过程，只有总量的高增长率才导致生产结构的高变换率，没有

总量的足够变化将会对结构的演进起到严重的制约作用。而罗斯托与库兹涅茨的观点正好相

反，他们认为，经济发展水平之所以高，主要在于产业结构高度高，现代经济增长方式本质

上是结构主导型增长方式，它植根于现代技术所提供的生产函数的累积扩散之中，这些发生

在技术和组织之中的变化只能从产业经济部门的角度来加以分析，离开了对现代经济增长中

产业经济结构的分析，也就不能解释经济增长发生的原因。产业结构的变动与经济总量的增

长是统一的，产业结构的差异是影响区域经济差异的主要因子。

5、发展经济学对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研究

发展经济学家纳克斯（）认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源于资本供给和需求这两

个方面的循环，他从“贫困恶性循环理论”来解释区域经济差异。一方面从资本需求方面来

看，由于落后地区人均收入低，人们的购买力低，因而市场狭小，引诱了资本投资力度和规

模小，就业不充分，人均收入水平低，形成一种资本需求方面的恶性循环；另一方面从资本

供给方面来看，由于人均收入低，人均储蓄水平低，进而资本供给不足，这又导致了人均收

入水平的更低，造成资本供给方面的不足；而发达国家或地区情况则刚好相反，最终呈现 “中

心-外围”结构。因此，发展经济学理论认为资本积累是经济增长的关键，落后国家和地区

要走出困境，必须推动资本形成和资本加速形成。

（二）国内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研究进展

胡兆量等人早在1982年就提出过研究中国经济地区差异的迫切性，并指出这是中国经

济地理学的历史任务，许学强等人后来进一步提出地理学发展研究的立足点是空间差异，核

心是解释发展的空间差异，目的在于改善发展的空间差异。韦伟（1995）则提出区域差异是

一个带有国际性的现象，大国的地区发展不平衡要甚于小国，穷国的地区发展不平衡问题更

比富国严重。

许多学者认为制度因素是中国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关键因素（魏后凯，1998；陈本良、

陈万灵，2000；曹阳，2001；王必达，2003；孙敬水、熊璐，2005；Jian，1996；Bao，2002；

郭金龙、王宏伟，2003；王小鲁等，2004，李国平、范红忠，2003），制度的非均衡可能是

形成区域经济发展差异众多因素中最为重要的因素，当然它肯定不是唯一的。然而，鉴于中

国正处于体制发生重大变迁的阶段，制度性因素无疑是造成中国区域发展不平衡的关键所

在。还有众多学者对我国、东、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差距进行了计算和分析，认为非制度

因素是中国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的关键因素（胡鞍钢等，1995；林毅夫等，1998；林毅夫，

2003；苏方林、徐建华；2004；王小鲁和樊纲，2004；余鹏翼、夏振坤，2002；Cheng，1996;Bjorn

等,2001；Sylvie，2002；范剑勇和朱国林，2002），自然条件和社会、经济、文化等因素的

影响，以及原有基础和政策上的原因，造成了东部地区与中西部地区之间经济的差异，在此

基础上给出了缩小区域经济差异的政策选择。还有人（shen，1998；Tsui，1998；Wan,2004）

将乡镇企业的发展不平衡作为区域差异的重要原因。Zhang和Fan（2004）通过分解不同公

共投资对区域差异的贡献指数，发现在农村公共投资对农业和非农产业都能产生好的效果，

但是其对区域差异的贡献指数会因为投资类型和投资区域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效果，其中对

西部农村教育和农业科研的投资对缩小区域差异的效果最显著。政府如果继续偏重于沿海区

域的投资，区域差异将更进一步扩大。刘夏明等（2004）相对较全面地把地区差距的形成原

因概括为五个方面：首先是地区发展战略和政策的影响；其次在于全球化和经济自由化的促

进；再者是要素市场的扭曲。第四在于地区特有的自然、历史、基础设施等因素的发展条件；

最后的原因就是在上述四个因素的发展基础上形成的循环累积因果效果。

郝寿义、金相郁等（2007）系统阐述了区域要素禀赋、区域要素生产力、人力资本、外

商直接投资、区域文化与中国区域经济不平衡发展的关系，提出了要素适宜度的概念，对中

国区域协调发展提出了新思路。从一定意义上讲，区域经济不平衡发展的内在动因可以从两

个角度理解，一个是区域经济发展循环阶段的差异，一个是要素聚集的差异。

（三）国内外区域经济差异成因研究述评

目前，区域经济不平衡发展理论对于区域经济不平衡发展的看法和认识越来越深刻，充

分认识到了要素投入对区域经济增长的重大作用，认为通过要素的不断投入促进区域性要素

的累积，可以改变区域内要素赋存，不断弥补区域间的要素累积差距，以此推动区域经济的

发展，不断缩小区域经济的差距，在长期内实现区域经济的平衡发展。不可否认，该理论在

一定时期和一定区域确实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区域经济不平衡发展理论在解决区域经济不

平衡发展问题上也面临着窘境。区域经济不平衡发展理论从理论和实证上都充分意识到、并

证明了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必然性，也提出了一些解决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政策对策。

世界性的区域经济发展差距不断加大是不争的事实。而中国，在区域不平衡发展理论的指导

下，实行了20多年的区域差异发展模式，综合经济实力得到极大的提升。但是区域经济之

间发展的差距并没有缩小，反而产生了马太效应，发达区域和落后区域的差距越来越大。

世界不可能完全是平衡的，各区域的要素禀赋条件本身是不平衡的，他们的发展成果也

必然不平衡。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结构是动态过程，也是周期变化过程。随着发展的要素

条件的变化，发展的最终成果也会变化，不平衡发展是必然的也是客观的。

目前，国内外学者研究所关注的要素投入无论是劳动、资本还是制度都只是一种累积的

可变要素，而古典经济学家们高度关注的自然要素等不可变要素却往往被忽视。事实表明，

所有区域经济发展都是基于一定的自然要素等各种不可变要素而展开的，这种自然要素恰恰

是所有累积性要素所面临的一种约束。由此可见，不能仅仅沿袭现有的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

的研究路径。我们需要回到古典经济学那里，重视被很多新古典经济学家们所忽视的自然要

素，在自然要素和后天累积性要素的统一中研究区域经济发展差异问题。区域之间因为要素

及要素禀赋的差异，，必然导致区域经济发展的起点的不平衡；影响区域经济发展的内在核

心动力——聚集机制在空间上的差异性，直接导致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制约聚集机制发

挥效果的外部环境、政策的差异导致了区域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不平衡。当从这个视角来研

究区域问题时，不同区域间的经济发展就不仅仅是平衡与否的问题，而是区域经济发展协调

的问题。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就是不同区域基于自身要素禀赋的特点，确定不同要素约束条件

下的开发模式，形成合理的分工，同时在政府的调控下保持区域之间的发展条件、人民生活

水平的差距在合理的范围内，人与自然之间保持和谐状态情况的发展状态。

三、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差距研究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差距问题在国内外学术界得到了空前的关注

（贺灿飞，梁进社，2004）。国内外的学者们从不同角度运用不同的方法深入地研究了中国

区域经济发展差距各个方面的问题。

（一）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研究理论基础

在西方区域经济理论的研究中，有不少关于区域经济增长与发展的理论学说（Armstrong

and Taylor，1993）。有关中国区域经济增长与发展差异的研究很大程度上受这些理论思想的

引导，它们分别是投入产出理论（input-output approach），扩散效应理论（trick-down

approach），循环累积因果理论（cumulative causation model）和经济增长理论（economic

growth theory）（刘夏明，魏英琪，李国平，2004）。

投入产出的理论基础是产出的提高需要投入的增加，其衡量方法是运用数学方法和计算

机，通过编制投入产出表分析研究各种经济活动的投入与产出之间的数量关系，以及国民经

济各部门在产品的生产与消耗之间的数量依存关系（张敦富，2001）。为了让投入产出效用

最大化，我们可以将投入大量地集中投放在产出效用较大的特定地区，一旦这些地区发展起

来，它们对于其他地区商品和服务的需求会增加，从而产生从该地区到其他地区的技术知识

扩散。最终，其他地区会通过这种扩散效应或溢出效应而受益，这正是扩散效应理论的目的

所在（刘夏明，魏英琪，李国平，2004）。随着经济的发展，扩散效应速度的加快，区域间

的差异便会逐渐缩小，以至最终将被矫正。扩散效应理论认为，区域差异在短期内存在，但

在长期将消失，该理论支持优先发展一部分区域的发展战略。循环累积因果理论则认为，在

市场力量存在的情况下，其作用通常是倾向于增加而不是减少区域间的差异而且在区域经济

增长过程中，由于市场机制的作用，回波效应比扩散效应大得多，因此没有投入吸引力的区

域的产出将趋于零（张敦富，2001；刘夏明，魏英琪，李国平，2004）。

以上几种理论都是从需求的角度着手研究区域经济增长与发展的问题，带有一定的片面

性。原因在于供给并非完全弹性的，资源匮乏在很大程度上构成许多地区经济增长与社会发

展的障碍，因此，从供给因素着手的经济增长理论已成为区域发展的一种主要理论范式。

经济增长理论主要包括新古典增长理论和内生增长理论。新古典增长理论认为在规模收

益不变的前提下，生产要素的边际生产率随着生产的增长而降低。因此，当一个区域内的某

生产要素的绝对值高于另一个区域时，如果再在这一区域内投资这一要素的话，就不如在另

一区域内投资，因为那里的边际生产率更高（宋学明，1996）。20世纪80年代后期发展起

来的内生增长理论指出，经济长期增长的最终源泉，在于通过不变或递增的规模收益以及溢

出效应所形成的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知识资本的内生积累。从内生增长理论的角度看，区

域间的差异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增加，不过，如果在区域间有贸易和要素流动，区域经济差

异会有缩小的可能。

（二）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差距的研究分析

1、时空演变分析

对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研究是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兴起的，在研究的时间跨度

上，上世纪90年代的文献主要是针对改革开放初到上世纪90年代初和上世纪80年代中期

到90年代中期两个时间段对中国区域经济发展的差异变化进行描述。不同的空间研究对象

得出的同一时间段的区域经济发展情况也不一样。

一些学者（杨大利，1995；林凌，1996；万广华，1998；）经过实证发现我国大多数省

份的省内经济差异在进一步扩大，老工业区GDP增长速度低于新兴工业区，东西部差距进

一步扩大，农村区域间收入差异是呈上升趋势的。一些学者（宋学明，1998；）持相反观点，

认为中国地区间的人均收入从1978-1992年呈现的是收敛性。这些研究表明，改革开放初到

上世纪90年代中期这一时间段上，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从不同的空间尺度（城市与农村、沿

海与内陆）来衡量，时间和空间尺度越小，差异的显著性越大，而从中国这个经济整体看呈

现区域经济发展差距收敛的态势。

进入21世纪，新的研究除了分析区域差异演变情况更注重差异结构和形成原因的深入

分析。他们分别从空间划分上（李国平、范红忠，2003）和时间段上（郭金龙和王宏伟，2003）

有所突破，还进行了时间和空间的比较完整的研究（贺灿飞、梁进社，2004）。发现中国区

域经济差异随时间波动明显，省际差异自改革开放以来呈现U型变化态势，但地带间差异

则持续上升；东部沿海和西部省区内的地区差异较大，而中西部省区内差异较小；总体来说，

空间尺度越小，其经济差异越显著。至此，我们可以发现，对中国区域经济差异的研究无论

从时间上还是从空间上，都有较全面的发展。

2、研究方法探讨

贺灿飞和梁进社（2004）归纳了对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研究的两种方法：其一是采用

各种指数，测量中国经济在不同时间段和空间尺度上的差异性，其二是从经济增长出发，采

用计量经济模型考察省区、地带初始人均GDP或人均收入及其他因素对区域经济增长速度

的影响，从而判断区域经济是否收敛。刘夏明等（2004）认为，经过比较，较长一段时期的

人均GDP看起来是验证地区间收入差距演变趋势的较好指标，尽管它不是生活水准的最好

指标；在计算方法方面，他们认为，与差距研究相关的一个重要选择标准是它的可分解性，

即能否在子样本内或子样本间进行分解。

四、关于产业集群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研究

产业集群作为一种独特的产业组织形式，在区域经济增长中起着重要作用。区域经济增

长也会促进地区产业发展。产业集群发挥了分工的优势和规模效应，具有特殊的创新能力和

技术扩散能力，能够吸引区域外资源流入，在诸多方面对区域经济增长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首先，产业集群产业集群通过发挥集聚经济和竞争优势降低了产业集群的平均成本和产

业集群中单个企业的平均成本，使产业集群所在区域无形资产提高，对其他地区的企业很有

吸引力，能吸引大量的资本和劳动力流入集群地区，从而促进区域经济增长。（周兵、蒲勇

键，2003）

其次，产业集群以区域乘数促进区域经济增长。这种影响通过两种方式实现：一种是前

者通过对实际生产投入需求的增加而直接产生的；另一种则是由于前者劳动就业人数的增加

或工人工资的增加而间接产生的。（沈正平等，2004）

第三，区域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由于降低了创新成本，从而刺激了经济增长。反过来，

由于向心力使新企业倾向于选址于该区域，经济增长进一步推动了空间的集聚，进一步验证

了著名的缪尔达尔的“循环与因果积累理论”。（Philippe Martin、Gianmarco I. P. Ottaviano，

2001；AnthonyJ. Venables，2001）

第四，产业集群对区域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直接表现为地区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

快。产业集群和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相互促进，互为动力。（刘世锦，2003；吴勤堂，2004；

张宏伟，2004；McCormick，1999；）

五、城乡均衡发展理论研究与我国实践

哈里斯和托达罗为了解释普遍存在于很多欠发达国家面临的广泛的城市失业情况下由

乡村向城市移民的持久性现象，首先在1970年提出了哈里斯—托达罗假说，即在被分割的，

但是同质的劳动市场上用预期工资的均等取代工资的均等。同时指出，发展农村经济，提高

农民收入是解决城市失业和“城市病”及“农村病”的根本途径。

关于城乡关系，芒福德非常同意赖特的主张，即通过分散权力来建造许多新的城市中心，

形成一个更大的区域统一体。通过以现有的城市为主体，把这种区域统一体引向许多平衡的

社区内，就有可能促进区域整体发展，重建城乡之间的平衡，使全部居民在任何一个地方都

能享受到同样的生活质量，避免大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各种困扰，最终达到霍华德的田

园城市发展模式。

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指出，中国工业化过程中，必须协调农、轻、重的关系，并

提出只有重视农业、轻工业，才能最终发展重工业的思想。从中可以看出当时中国政府对城

乡经济关系的态度。

自19世纪80年代中期农村乡镇企业异军突起后，中国的城乡关系问题开始日益突出，

理论界和决策层逐步认识到城乡隔离问题的严重性。实践层面， 1984年城乡经济体制改革

的序幕拉开后，城乡经济迅猛发展，中国工业化进程大大加快。这一时期，国内社会学、经

济学、生态学、城市地理、城市规划等专业领域的学者对城乡协调发展展开了广泛的理论与

实证研究，其主要研究内容多集中于城乡经济一体化发展的主体内容、发展目标、本质特征、

动力机制、建设模式、规划实施等方面。

年，周叔莲、郭克莎、金碚（1996）等学者分析了城乡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态势与特点，

提出了促进城乡协调发展的对策措施。同年，王积业、王建等学者提出主要运用政府力量创

造出城乡经济双层目标发展的态势，通过“城乡分离”工业化战略的设想，解决二元结构问

题的结论也颇具意义。郭书田、刘纯彬在《失衡的中国》一书中指出，我国基本国情为二元

社会结构，并研究了二元结构与工业化、城市化的关系。

从国内来看，关于如何实现城乡经济协调发展问题主要形成了以下一些观点。有学者认

为，实现城乡协调发展关键是消除城乡二元结构（程玉申、周敏，1998）；通过取消户籍制

度，推进城乡体制改革，协调城乡社会关系，实现城乡劳动力自由流动（叶忱、冯雷、周志

坚等，2000）。也有学者认为，我国城乡二元结构在短期内完成消除是不切实际的，只有制

度创新才是现实途径（沈孔忠，1999）；应建立起完善的城镇体系（陈烈等，1998）；建议

走多元化的城市发展道路，形成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体系，既充分发挥大城

市的优势，又积极发展小城镇；有的学者特别强调小城镇规划，还有提出建设农民城设想的

（纪晓岚，2004）；建议从行政制度、户籍制度、土地制度、劳动力流动制度、就业制度、

社会保障制度、住房制度、医疗制度、教育制度等方面深化改革，以达到城乡协调发展的目

的；有的强调要大力发展农业，认为城乡经济协调发展关键在农村经济振兴（城乡二元结构

下经济社会协调发展课题组）；有的特别强调要增加农村教育投入（孙自铎，2003）；改革和

调整农村财税政策，为实现城乡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创造政策环境（叶翠青）；统一中国城

乡税制，解决城乡分割的税制体系（白安义，1999）；增加财政对农业的投入，解决农村公

共产品供给短缺的问题；加大财政对农村基础教育的转移支付力度（杨林，2003）；统筹城

乡社会保障，提高农村社保水平（彭正辉，2002）；加快建立国家农业支持政策体系（韦廷

柒，2004）；加强农业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郭玮，2003）。

六、有关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

（一）一般经济理论中有关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

1、国际贸易理论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

大卫·李嘉图（David Ricardo，1917）提出了的比较优势论为，比较优势的形成是各国

劳动生产率和技术水平差异的结果，劳动生产率的差异是国际竞争力的基础。Macdougall

（1951）等用数据验证了比较优势论。赫克歇尔（Heckscher）和俄林（Ohlin）共同提出的

要素禀赋论认为，由于各国生产要素的丰裕程度存在差异，因而形成了国与国之间生产要素

的价格差异和生产同类产品的成本差异，这种成本差异决定了国际竞争力，也成为国际交换

的动因和依据。要素价格均等化定理和罗布律斯基定理（Rybczynshi，1955）说明，各国产

业比较优势和国际竞争力呈现动态变化的趋势。瑞典经济学家林德（Linder，1961）从需求

比较优势的角度认识了区域国际竞争力，但忽略了供给方面比较优势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影

响。弗农（Vernon，1966）提出的产品生命周期理论从技术差距的角度研究了区域国际竞争

力。该理论说明，区域国际竞争力是由不同因素综合的比较优势决定。但该理论没有考虑要

素流动对比较优势的影响。克鲁格曼（Krugman，1979，2000）从供给角度，运用规模经济

和不完全竞争理论研究了区域国际竞争力，但忽略了资源禀赋、技术和制度等因素的作用。

布兰德和斯宾塞（Brander&Spencer，1981，1983）指出国家应为提高国际竞争力而给国内

厂商提供研发补贴和出口补贴的观点。克鲁格曼（Krugman，1984）认为，在存在寡头垄断

和规模经济的前提下，一国政府应采取适当的保护措施全部或部分关闭本国市场，在特定行

业中给予本国厂商一定的特权，以增强本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总的来看，国际贸

易理论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认识侧重在国家层面上，其认识经历了不断深化和完善的过程，

从强调比较优势到强调竞争优势；认为比较优势来源于资源禀赋或者产业发展的有利条件，

以及需求条件；认为竞争优势来源于规模经济、产品异质和企业竞争策略等；并认为正确的

国际贸易政策也可以提高区域国际竞争力。

2、区域经济理论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

韦伯（Weber，1909，1914）从微观企业的区位选择角度，阐明了企业是否相互靠近取

决于聚集的好处与成本的对比，探讨了产业聚集的因素，量化了聚集形成的规则。但他的研

究脱离了一切制度、社会、文化和历史因素，单纯从资源和能源的角度加以考察，其结论缺

乏一定的现实性。巴顿（Button，1976）论述了企业集群与创新的关系，认为企业群落有利

于创新，但他没有深入企业集群与创新关系的内部机制问题，也没有深入创新提升区域国际

竞争力的机制和途径。弗兰索瓦·佩鲁（Francois Perroux）最早提出了增长极概念。布代维

尔（Boudeville，1966）把增长极扩展为相关产业的空间聚集，使这一概念本身的含义发生

了变化。增长极理论没有深入研究增长极影响国际竞争力的内部机制。循环累积因果原理

（Myrdal，1957；Kaldor，1970；BDixon&Thirlwall，1975）强调，集聚经济、规模报酬递增

等产生的利益，将通过一个循环的累积因果过程，扩大地区之间的不平等。在形成这种循环

累积因果的过程中，效率工资、生产率增长和要素流入等对区域竞争优势和国际竞争力的提

高起到重要的作用。但该理论没有考虑制度、区域环境和资源等因素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作

用。出口基地理论（North，1995）认为，区域的国际竞争力主要取决于其出口产业的竞争

力大小，出口产业的竞争力主要取决于区位优势、自然资源禀赋和交通运输的发展；由于出

口产业是为区外服务的专业化产业，因此，区域专业化产业的成功是形成区域国际竞争力的

基础。但该理论也没有考虑制度、社会、文化和历史因素的影响。总体来说，区域经济理论

侧重于从地区层面研究区域国际竞争力，注重区域资源禀赋（即区域比较优势）、聚集经济

和转移成本或距离成本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影响。

3、制度经济理论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

德姆塞茨（Demsetz，1967）的研究说明，有效率的产权可以提高企业的竞争力，而企

业竞争力的提高能够提升企业所在区域的国际竞争力。道格拉斯·诺斯（，1968）

认为，即使在技术没有发生变化的情况下通过制度创新或制度变迁也能够提高生产率，实现

经济增长。诺斯强调，有效率的经济组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一个有效率的经济组织在西欧

的发展是西方兴起的原因所在（North，1973）。好的制度有助于有效率的经济组织的产生，

有效率的经济组织能够提高组织的竞争力，进而提高组织所在区域的国际竞争力。曼库尔·奥

尔森（，1980）认为，经济发展与否取决于制度安排。进而，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国

际竞争力归根结底与其制度安排有关。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制度质量在根本上决定了区域国际

竞争力，进而决定了其经济成效。总之，制度经济理论从制度及其创新角度研究区域国际竞

争力，强调产权、政策、法律和组织安排等正式制度以及非正式制度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重

要性，拓宽了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思路。

（二）创新理论中有关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

1、创新环境理论由法国、意大利、瑞士区域科学家组成的区域创新环境研究小组

（GREMI）提出创新环境理论。他们认为，环境是一种发展的基础或背景，强调区域创新主

体的集体效率、创新行为的协同作用和创新的社会根植性对提高区域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性

（Hart&Simmie，1999）。有些学者的实证研究（Maskell，1999； Gregersen&Johnson，2001）

表明，社会网络、信任、社会规范等正式、非正式制度构成了创新环境，创新环境促进相互

交流、集体学习和共同解决问题，从而能够增强区域竞争优势和提高区域国际竞争力。

2、创新网络理论Camagini（1991）认为，企业及其外部的网络联接对于企业发展、创

新以及区域国际竞争力提高和整体区域经济发展的关键作用。Saxenian（1991）指出美国硅

谷地区的发展，归功于区域内由企业、大学、研究机构、商业协会等形成区域创新网络的发

展。Harrison（1992）强调企业在本地结成创新网络的根植性（embededness）对于区域国

际竞争力和经济发展的重要性。Grabher（1993）等进一步指出，企业与其周围区域内的其

他行为主体结成的网络，并深深根植于特殊的区域社会人文环境的基础上，才能提高区域企

业的竞争力以及区域国际竞争力。Capello（1999）指出，区域内的行为个体在网络联接的过

程中不断进行集休学习，促进区域创新网络和区域创新环境的互动，进而实现区域国际竞争

力的提升和区域的持续发展。总之，创新网络理论认为，区域国际竞争力的提高和区域发展

依赖于所形成的区域网络不断创新以及创新网络在区域环境中的发展、根植。

3、创新系统理论创新系统理论包括国家创新系统理论和区域创新系统理论。国家创新

系统理论的代表人物Nelson和Lundvall等。国家创新系统理论认为，竞争优势和国际竞争

力的提高来源于技术创新和传播，而技术创新和传播需要大量相关部门和制度的支持，在创

新和学习中除了正式的机构和制度之外，各种非正式的文化、习惯等也在影响知识的积累和

传承过程（Lundvall，1992）。区域创新系统来源于国家创新系统理论的发展，其代表人物有

Cooke和Asheim等。Cooke（1998）从系统演化、区域创新机构和组织等角度对区域创新系

统进行了深入探讨，认为在区域社会经济文化环境和区域外部环境的影响下，区域创新系统

主要由知识应用和开发子系统以及知识产生和扩散子系统两部分组成，这两个子系统之间知

识、资源和人力资本的不断流动和相互作用，促进区域国际竞争力的不断提高（Cooke，2002）。

归结起来，创新理论强调竞争优势对区域国际竞争力的影响，并认为持久竞争优势的来源是

不断的创新。

（三）集群理论中有关区域国际竞争力的研究

马歇尔（Marshall，1890）较早就注意到具有分工性质的工业在特定地区的聚集，并指

出产生聚集的原因在于为了外部经济提供的好处，其关于聚集研究的最大贡献是他发现了一

种产生聚集的“空气”——协同创新的环境。他强调外部经济对集群竞争优势的重要性。斯

科特（Scott，1986）将交易成本方法运用到区位分析中，认为集群的兴起和增长是在内部

和外部交易成本之间进行抉择的结果。克鲁格曼（Krugman，1991）将产业的空间聚集与国

际贸易因素紧密联系起来研究，认为集群竞争优势是规模报酬递增、运输成本和需求交互作

用的结果。哈里森（Harrison，1992）认为产业集群的出现是因为人际接触的需要，而具有

灵活性的小企业集群是理想的集群类型；他强调企业间联系网络、信任以及设备、信息和技

术人员共享对集群创新优势的重要性。波特（Porter，1998）将集群纳入竞争优势理论的分

析框架，创立企业集群的新竞争经济学。帕德莫和吉博森（Padmore&Gibson，1998）在波

特钻石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了集群竞争优势的GEM模型。他们认为，集群竞争优势取决于三

要素六因素。拉多塞维克（Radosevic，2002）给出了集群竞争优势的四个决定性要素框架

模型。总体来说，集群理论认为，集群拥有明显的竞争优势，并能形成一种集群竞争力，而

这种集群竞争力可以提高整个区域的国际竞争力。

七、劳动力区际流动与地区经济增长差距研究

Kuznets （1964）指出，在现代经济增长过程中，人口再分布与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和

不可缺少的联系。当迁移以任何可测量的规模发生时，它都会对迁出地及迁入地的社会、文

化和经济结构产生重要的影响（Chun，1996）。但是，从总体上看，当前对国内迁移的研究

只是突出了这个联系的一个方面，即经济发展对人口再分布影响的研究，表现在迁移文献强

烈地倾向于考察迁移的决定因素，而忽视了人口再分布对经济发展的影响（Greenwood，

1985）。较早论及迁移对地区经济增长差距影响的文献，要追溯至Myrdal （1957），较早地

专门检验国内迁移对地区间人均收入差距影响的研究，要数Okun （1968）的研究。

从总体上看，直到1980年代趋同理论兴起之前，主要是劳动经济学家、发展经济学家

从实证的角度，利用计量经济学模型对劳动力国内迁移的地区经济增长后果的检验占据了这

类研究的主体。1980年代，随着趋同理论的兴起，关于劳动力国内迁移与地区经济增长差

距的理论研究和实证检验也开始在趋同框架下展开。需要指出的是，虽然研究成果非常丰富，

但是主要由于发展中国家统计数据的不可获得性或不完全性，实证研究的对象以发达国家为

主。

（一）理论研究

1、新古典增长理论对劳动力区际流动与地区经济增长差距研究

Solow （1956）等人提出了以技术进步论为中心内容的新古典增长模型，该模型揭示了

各国经济增长水平差距。在新古典增长模型中，由于资本边际报酬递减的性质，人均增长率

倾向于与人均产出和收入的初始水平负相关。尤其是，如果经济体在偏好和技术方面是相似

的，那么较穷的经济体比较富经济体增长更快。

关于劳动力流动对地区经济增长趋同的理论研究很少。在一项针对发达国家（美国和西

欧国家）的经验研究中，Barro和Sala-i-Martin （1991）将新古典增长模型扩展至开放经济

体的环境，揭示了地区间的要素流动倾向于提高趋同速率的机理。但是，包括Barro和

Sala-i-Martin （1991）在内的实证研究发现，迁移与收入趋同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劳动

力流动对地区经济增长趋同的影响并不是简单的与劳动力流动的速率呈比例。Rappaport

（2005）的研究解释了理论预期与实证结论之间差异的原因。Rappaport （2005）将劳动力

流动引入新古典增长模型，在这个模型中，劳动力被假设为由小经济体向大经济体迁移，迁

移速率与劳动力收入的净现值差异成比例。该模型揭示了一个小经济体向稳态水平过渡期

间，劳动力流动与人均收入趋同之间的动态关系。

2、内生增长理论对劳动力区际流动与地区经济增长差距研究

以Romer（1986）， Lucas（1988）的研究为开端的内生增长理论，是经济学家所提出

的各种理论的一个松散集合体（潘士远，史晋川，2002），可以习惯性地分为三个大的分支

（Drinkwater，et al，2002）：第一类文献最接近于新古典增长理论，强调资本积累是经济增

长的发动机，这里的资本被定义为包括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第二类文献视内生增长为人力

资本为增长的发动机，强调人力资本外溢性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在第三类文献中，新产品

和新工艺的发现是增长的动力。从当前的研究来看，主要是前两类文献涉及到对劳动力流动

与地区经济增长差距之间关系的研究，而这些研究所揭示的二者的关系也是模棱两可的。

（1）资本驱动型增长模型

Faini（1996）基于规模收益递增和可再生要素报酬递减的假设，构建了一个包含流动要

素的两区域增长模型。劳动力流动是决定地区间经济增长趋同与趋异的关键参数，无论要素

边际报酬递增还是递减的环境，劳动力流动总是加剧地区间经济增长差距。Reichlin和

Rustichini（1998）认为新古典模型关于迁移与趋同的两个认识一一迁移只是一个暂时性现象、

迁移会加速经济趋同一一与历史经验和实证研究并不相符。另外，已有的实证研究也指出迁

移对地区趋同的贡献非常小。为了使理论与实证证据一致，Reichlin和Rustichini循着阿罗一

罗默内生增长理论方法建立了理论模型来解释迁移与地区经济增长差距之间的关系，该模型

所揭示的二者的关系是混杂的（mixed）。Reichlin-Rustichini模型所揭示的劳动力流动对地区

间经济增长差距的影响完全取决于迁移流结构的质量以及经济体的初始条件，影响劳动力总

量水平和结构的某一时点的迁移政策甚至在长期极为有效。

（2）人力资本驱动型增长模型

Razin和Yuen （1997）建立了一个类似于Lucas （1988）的内生增长模型，分析要素

流动与区域合作对区域间收入趋同的影响。由于人力资本的外部性，劳动力流动对于恢复收

入水平趋同是绝对必要的，是自由贸易、收入转移支付所不可替代的。Lucas类型的外部性

既是趋异的源泉（没有劳动力流动）又是趋同的源泉（存在劳动力流动）。

3、新经济地理学理论对劳动力区际流动与地区经济增长差距研究

新经济地理学研究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核心一外围”模型是其典型模型。这一模型

预言，大部分经济活动会最终发生在核心区域，而随着人口和厂商移往核心区域，外围区域

会变得更为荒芜（Pekkala，2000）。无论最初的集聚是何原因一旦核心区域开始形成，产业

集聚的过程会自我加强，其中的劳动力流动是这个过程的主要动力（Martin，et al，1996；

Ottaviano，et al，1998：Forslid，1999）。劳动力流动导致了人口和产业的区域间趋异（Krugman，

1991a）。

由此可见，新经济地理学模型认为，劳动力流动是导致经济活动地理集中的累积过程的

基本因素（Pekkala，2000； Fujita和Thisse，2004，pp.398-399），地区间劳动力流动是经济

活动集聚的推动力。更有甚者，Forslid（1999）指出，不管物质资本是否流动，人力资本的

流动同样倾向于导致集聚。所以，我们可以作出这样的判断，在新经济地理学模型中，劳动

力流动促进地区经济增长差距扩大。

新经济地理学的典型模型所预言的劳动力流动导致人口和产业的区域间趋异，并不意味

着区域间人均收入的趋异。Pekkala（2000）的研究表明，人均收入的区域趋同与以人口和

经济活动衡量的区域差异可以同时发生，不过，核心区域总是最大的赢家，因为劳动力的迁

入促进了其人力资本的增长。Puga（1999）认为产业集聚会提高那些有相对多厂商的区位的

工资，如果较高的工资引导工人向更加工业化的区域重新配置，这就将强化集聚而消除工资

差异。如果工人不跨区流动，区域间工资差异会持久存在。

（二）实证研究

从总体上看，对劳动力流动与地区经济增长差距的实证研究大多采用的是回归模型方

法，基本思路是将劳动力流动作为一个解释变量，观察它对地区经济增长差距（或者说对地

区经济增长趋同）的影响。而在使用这种方法时，必须解决变量的相互决定问题。

1、关于发达国家的研究

丰富的迁移资料使得关于跨州劳动力流动对美国地区经济增长差异影响的研究尤为丰

富，并且在相关的实证研究中也以对美国的研究为主。Okun（1968）采用联立方程模型，

分析了1940-1950年美国跨州迁移对州际人均收入不平等的影响。他发现1940-1950年美国

的跨州迁移过程倾向于扩大人均服务业收入分配的州际不平等。Chun （1996）构建了一个

包括迁移方程、就业方程与收入方程横截面联立方程模型，研究了美国1970-1986年间迁移

对收入的影响。结果表明，美国的国内迁移与收入增长呈现负相关。这两项研究说明至少在

1940-1986年间，美国的国内迁移加剧了州际收入不平等。值得提出的是，Okun把迁移者的

特征引入联立方程模型的努力是很有意义的，因为正如内生增长模型所揭示的，不仅只是迁

移总量，迁移流结构特征也决定了迁移的结果（Greenwood，1975）。

1980年代后，许多文献开始采用增长回归方法检验经济增长的趋同假说。这些文献通

过考察人均产出（或收入）在一段时间的增长率与人均产出（或收入）的初始水平之间的横

截面关系，获得关于经济体是否趋同的认识（Evans et al，1996），检验趋同是否受贸易或要

素流动的影响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Faini，1996）。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数Barro和

Sala-i-Martin的系列成果。Barro和Sala-i-Martin （1991， 1992a）表明净迁移率与初始人均

收入呈正相关，这说明国内迁移有助于地区经济增长趋同。但另一方面，迁移率的引入并没

有引起趋同系数的大幅增加，总体上看其对趋同系数估计值的解释不超过10%，即劳动力迁

移在地区经济趋同过程中只发挥了次要的作用（Barro和Sala-i-Martin， 1990）。但是正如他

们所指出的，迁移与人均收入差异的相互决定性，因此直接把净迁移率这一内生变量引入增

长回归，是不能很好的解释其对区域趋同贡献的。

为了消除增长回归中的迁移与地区经济增长的相互决定性对参数估计量一致性的影响，

Pekkala et al（1998）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回归实证研究了1975-1995年间国内迁移对芬兰经

济增长趋同的影响。结果表明国内迁移对刀趋同的影响虽然较Barro等的结果要大，但是总

体上国内迁移对区域收入增长趋同速率的提高仍是很低的。总体上国内迁移对区域间真实人

均收入差异缩小的贡献也比较小，并且在不同的时间段有不同的表现，甚至在1985年后成

为芬兰地区经济增长差距扩大的因素。Persson（1994）采取同样的方法研究了1906-1990

年瑞典的国内迁移对地区经济增长经济趋同的影响，得出了相似的结论。

Barro等人的研究仅集中在劳动力迁移总量对地区经济趋同的作用，忽视了迁移流的结

构的影响。Shioji（2001）的研究弥补了这个不足，该研究指出迁移不仅改变了区域之间人

口总量〔数量效应），而且相关区域的人力资本结构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结构效应）。

Taylor和Williamson（1997）认为，现在的OECD国家在1870-1913年间经济增长出现

了戏剧性的趋同，而这种趋同的主要原因是该期间的大规模迁移。他们的计算表明，大规模

迁移对这17个国家人均GDP、劳均GDP和真实工资趋同的贡献率分别达到了50%，73%和

168，从而验证了劳动力流动对地区经济增长趋同的决定性作用。这个结果与Barro等人的

研究大相径庭，其中的原因之一是Taylor和Williamson的研究是以大规模移民时代

（1870-1913）为背景，当时高达10%的累积人口迁移率对地区经济增长趋同的贡献应当较

高。

Ritsila和Ovaskainen（2001）揭示了国内劳动力流动与人力资本的地区再分配之间的关

系。该研究基于人力资本框架，迁移被假设是不同区位个人的经济效用不同的结果。研究结

果表明，教育水平增强了迁移的意愿，人们倾向于由高失业率的偏远地区迁往有更好的就业

机会和和经济前景的富庶地区，因此迁移在人力资本的地区再分配中发挥了重要作用。Ritsila

和Ovaskainen认为，由于偏远地区面临人力资本库的巨大损失，所以地区经济增长差距因

迁移进一步扩大而不是缩小。

Wrage研究了1960-1971年间加拿大劳动力国内流动与地区间工资差距之间的关系。结

果表明，国内迁入和国际迁入增加了迁入地区的劳动力，但是延缓了迁入地区的工资增长。

只不过其缩小区域工资差距的速度较慢，国内迁入和国际迁入的联合效应大约需要130年才

能缩小地区间工资差距的10%。另外，迁出对区域工资影响不显著。

2、关于欠发达国家的研究

主要由于数据可得，己经有了关于墨西哥和巴西的研究。Greenwood（1978）采用横截

面联立方程模型，研究了1960-1970年墨西哥国内迁移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结果表明，

在收入增长方程中，迁入变量的回归系数是正值并且显著，这说明迁入对区域收入增长有积

极的贡献，但是迁出对区域收入变化没有显著的影响。Sahota（1996）采用横截面联立方程

模型分析了巴西国内迁移的影响因素，认为巴西的国内迁移极大地缩小了的区域间收入差

异。Fidrmuc（2004）认为发展导致了中欧转型经济体日益扩大的地区经济差距，富庶地区

与萧条地区日益扩大的差距增强了区域调整的需要，劳动力流动就是潜在的平衡这些差距的

重要机制。萧条地区比较低的迁移率限制了劳动力流动作为区域平衡机制的作用，即劳动力

流动有助于缩小这些国家的地区经济增长差距。

3、关于中国的研究

关于中国国内劳动力流动促进中国经济增长的结果，研究者并没有太大的分歧。相关的

研究表明，劳动力流动对中国GDP增长率的贡献份额在16-20%（杨云彦等，2004；蔡昉、

王德文，1999）。目前，关于国内地区间劳动力流动对中国地区经济增长差距影响的研究并

不多见，所得出的结论也不尽一致。

刘强（2001）把劳动力流动纳入趋同检验，结果表明，中国地区间经济增长的收敛性存

在明显的阶段性和区域性，近年来形成的大规模劳动力的区际流动既是中国阶段性经济增长

趋同的重要诱发机制，也是对区域差距扩大的一种解决办法。Hu（2002）采用了一个空间

集聚模型解释日益扩大的中国沿海和内陆地区之间的差异，认为促进劳动力流动对于防止收

入差距进一步扩大是必需的。日益自由的跨区迁移是降低区域间真实收入差距的一个必要条

件。Fu（2004）认为中国沿海与内陆地区之间巨大的收入和经济机会差距，不仅源于沿海地

区偏向型的政府政策、有利的地理区位和更好的基础设施，还在于内陆地区与重要的“增长

发动机”（即沿海地区）的联系是不足的。劳动力由内陆向沿海地区的迁移可能促进了中国

1990年代的地区收入差距的扩大。Lin et al （2004）研究了1990年代中国的地区差距与劳

动力转移的关系。1985年和2000年沿海与内陆地区相对收入由1.31上升至1.69，同时省

际迁移活动也快速扩大，省际迁移率由1985-90年的1.11上升至1985-2000年的2.35，这些

变化与迁移对区域收入差距的响应是一致的。1990年代频繁的迁移活动并没有有效地降低

区域收入差距。王小鲁和樊纲（2004）认为受收入和就业机会差距的吸引，农村劳动力有从

中西部向东部地区流动的趋势。这种流动对地区经济增长差距有缩小作用。姚枝仲和周素芳

（2004）采用了与Taylor和Williamson同样的方法估算了中国国内劳动力流动对地区经济增

长趋同的影响。结果表明，1985-1990年劳动力流动对地区经济增长差距缩小的贡献大约为

12%。孙自铎（2004）认为，当前，劳动力的跨省流动为东部地区的GDP和政府与企业税利

的增长作出巨大贡献，而自身仅仅获得微薄的工资报酬：输出地政府只有付出而毫无所获；

劳动力流动使地区经济增长差距扩大，而不是缩小。何伟和戴君（2004）构建了一个农村劳

动力流动与城乡收入差距的理论模型来探讨农村劳动力流动对城乡差距的影响，认为当前我

国农村劳动力向城镇的流动并没有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日益扩大的劳动力流动规模伴随着城

乡差距的日益扩大。蔡昉（2005）指出中国以户籍制度的存在为典型的制度扭曲，使得地区

经济增长差距扩大与劳动力流动规模扩大并存就成为一个正常的现象。

总体上来看，研究者关于劳动力流动缩小中国地区经济增长差距基本持肯定的观点，并

且大多研究将当前劳动力流动未能缩小地区经济增长差距的原因归咎于制度安排的束缚。但

是，由于相关数据无法获取，当前关于中国的研究基本上以定性分析为主。另外，少有的几

项定量研究成果，过于严格的假设也影响了其对现实的解释力。

由以上的研究可以看出，研究者关于劳动力流动的地区经济增长差距效应并没有达成一

致。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这个问题的理论复杂性，正如De Haan （1999）指出的，劳动

力流动的原因和结果是相互决定的，劳动力地区间流动的经济后果总是相对的，其对地区经

济增长差距的影响也可能并没有一个简单的唯一的答案，这取决于地区经济增长阶段、劳动

力流动的特点、迁移者的目的等。研究结果的分歧当然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不同理论观点

的冲突。

八、区域合作国内研究

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科学技术进步，按照社会化大生产的要求，实行区域合作，其重要

性是显然的。一个区域与其它区域间的合作程度成为判断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依据之一。陆

大道指出，协调发展的基础是建立在发挥各自优势和产业分工基础上的互补与合作。逐步建

立一体化的经济合作机制是地区协调发展的高级形式。

区域间合作有助于打造区域经济增长的内核，构筑区域经济的经济增长极，加速区域经

济板块的形成，进而提升和带动整个大区域甚至全国的综合竞争力。王胜今（1997）认为，

各国（地区）间经济、技术合作，首先是城市间的合作。他建议用交通网络、信息网络、旅

游开发、人员交流、物资交流等将各城市间连结起来，探索出“地方城市间紧密合作型模式”。

省际毗邻地区的联合开发，符合一体化发展战略的要求，成为一种有效的区域一体化合作发

展模式。

（一）区域合作的对策

1、确定区域协作尤其是产业协作领域

沈玉芳（2000）等从区域经济协作的角度研究了上海与长江中上游地区经济的协调发展。

范爱文（1999）建议重建首都圈经济区分工协作关系，促进首都圈城市协调发展。李长艳

（2002）等针对经济技术协作工作面临的新形势，探讨了经济技术协作的重点领域，并提出

了建议。张慧霞（2000）提出了关于山西与环渤海地区区域工业合作的思考。陈福香（2005）

指出环渤海区域港口完全有必要而且有可能合作共赢，会更好地促进该区域经济的发展。关

于合作的形式，一是可以结成利益共同体，二是航线配合，三是建立会议制度和相应的工作

机构。唐俊雅（2002）建议建立多元化的闽台区域旅游协作体系。朱坚真（2002）也建议与

南中国海周边国家和地区开展产业协作，并提出构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产业协作系统。

马建堂（1997）鼓励加强区域间企业联合协作促进地区经济协调发展。

2、建立良好的运行机制

开展横向联合是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重要途径，必须有良好的运行机制作保证。慈廷光

（1996）对区域经济横向联合进行了定义。程建华（2001）等从我国中部三省之间经济协调

发展的角度分析了建立中部三省经济协作区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并且论述了建立三省经济协

作区的总体发展战略。肖阳（2006）从人才资源的协同发展探讨了长三角经济一体化的区域

合作机制。

（二）区域合作研究的特点

1、日益重视产业、企业和城市的协同竞争

在开放的全球市场上，来自于地区的竞争优势重新受到人们的关注。黄少安（2000）提

出经济学的发展方向应从以竞争为主线的研究，转为以合作为主线的研究，形成合作经济学。

冯彦辉（2002）从产量、新产品开发、企业等方面进行了中国石化的竞合战略分析。对于城

市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应当优势互补，以保持经济优势与发展潜力，构造开放的区域合作的

“组合城市”。杨小佛（1999）指出上海和香港两城市在经济发展和交往中，竞争是主流，

但不排斥在一定时期中的合作，而且两地合作的领域相当广阔。

2、强调产业协调在区域合作中的作用

覃成林（1996）认为，市场经济条件下形成了新型区际经济关系，区域产业协调发展的

思路和方式也要发生相应的改变。贾莉（2005）从“泛珠三角”区域农业合作的重要意义、

优势条件、机遇和挑战分析了区域农业合作的可行性。依绍华（2002）以大同为例，论及历

史文化名城、工业能源基地与旅游产业的协调发展，分析其整合现状，提出了整合创新的目

标模式。张生瑞（1998）等对交通运输业系统的协调发展进行了理论分析，并提出交通运输

协调的协调发展模型。

3、强调政府的协调作用

陈家勤（1995）指出，要强化政府在经济一体化中的作用，推动经济一体化是政府的义

务，并探讨了在经济一体化过程中，政府管理职能的目标和作用。张绍旭（1999）对区域经

济发展中政府行为的一般理论进行分析后认为，政府行为是社会经济运行的主体推动力，我

国的区域经济发展带有明显的“政府本位推动的经济”色彩。周文兴（2006）以重庆与长江

上游其他省市关系为例，探讨了地方政府在区域合作过程中的行为。他认为政府在推动区域

合作优化方面具有不可推卸和难以替代的责任，在其中更有积极性也更适合来扮演推动这种

区域合作的主角。殷凤（2002）分析了政府之所以必须干预和协调区际经济关系的理论基础，

认为中央政府对市场失灵的介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有效地弥补市场机制在区域经济

关系中的缺陷，同时可以避免地方决策的片面性、区域本位主义及地方保护主义。宁越敏

（1998）认为在长三角内建立跨行政区的管理机构十分重要。薛凤旋（2000）提出珠三角都

会经济区各个地方政府要快速建立高层次的、常设的协调工作机构来统一规划，协调发展。

4、强调中心城市在区域合作中的作用

崔秀顺（2002）以山东为例，研究中心城市与区域协调发展的对策措施，提出了中心城

市与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构想。还有学者认为城市群的作用也不可忽视。李盛霖（1997）指

出发挥城市群体作用，加快环渤海区域经济合作与发展。易志云（2000）探讨了我国沿海港

口群的协调发展，指出构造以天津、上海和香港为中心的三大港口城市带。在我国，区域应

该在资本有限的情况下，明智地采取增加成本有效的发展模式。以中心城市为核心，采用都

市圈（区）发展模式，加强其与郊县及邻近地区之间在人力资源、社会服务、货物生产等方

面的合作，从而形成整体上的全球竞争单元（顾朝林，1999）。

5、强调市场与投资的重要性

权晓虹（199）在分析京津协调发展面临的问题障碍后指出，要注意市场的融通和合作。

庞效民（2000）也论及我国地区经济技术合作的政策目标和政策措施。殷凤（2003）强调中

央政府为协调区际经济关系应采取的政策措施包括鼓励、引导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投资或

援助。张玉民（2002）也指出加强区域整体投资机制的研究和探索，尤其是对区域基础设施

的投资建设，引导投资主体和投资建设向多元化方向发展。

6、强调区际经济关系的协调

协调发展的一个重要内涵就是区际经济关系的协调。我国区际经济关系中存在的问题是

地方保护主义以及封闭与结构趋同。协调区际关系是顺利实施区域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前

提。在区域发展过程中，只有互补式区际关系才能保证区域永恒的可持续发展。中国可持续

发展战略的实施，不仅要注意协调好与发达国家和边邻国家的区际关系，而且要注意协调好

国内地带之间、流域之间、政区之间的区际关系。

九、关于中国区域经济协调发展问题的研究

（一）关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内涵的理解

1、从国家发展计划（规划）中解读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涵

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是国家“九五”纲要、“十五”纲要与“十一五”纲要的重要内容。

尽管这些文献并没有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涵进行直接界定，但我们却可以通过相关文字

表述对其进行间接解读。

（1）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内涵相关的内容主要思想——“九五”纲要（1996年3月）

引导地区经济协调发展，形成若干各具特色的经济区域，促进全国经济布局合理化，是

逐步缩小地区发展差距，最终实现共同富裕，保持社会稳定的重要条件，也是体现社会主义

本质的重要方面。要按照统筹规划、因地制宜、发挥优势、分工合作、协调发展的原则，正

确处理全国经济发展与地区经济发展的关系，正确处理建立区域经济与发挥各省区市积极性

的关系，正确处理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关系。各地区要在国家规划和产业政策指导下，选择适

合本地条件的发展重点和优势产业，避免地区间产业结构趋同化，促进各地经济在更高的起

点上向前发展。积极推动地区间的优势互补、合理交换和经济联合。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和经

济内在联系以及地理自然特点，突破行政区划界限，在已有经济布局的基础上，以中心城市

和交通要道为依托，逐步形成7个跨省区市的经济区域。逐步缩小地区发展差距；经济布局

合理化；发挥优势、分工合作，避免地区间产业结构趋同化；积极推动地区间的优势互补、

合理交换和经济联合；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和经济内在联系以及地理自然特点，突破行政区划

界限。

（2）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内涵相关的内容主要思想——“十五”纲要（2001年3月）

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加快中西部地区发展，合理调整地区经济布局，促进地区经济协

调发展。打破行政分割；要打破行政分割，重塑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新型地区经济关系。改变

追求经济门类齐全的做法，发挥比较优势，发展有市场竞争优势的产业和产品，防止结构趋

同。通过区域规划和政策，引导和调动地方的积极性，形成各具特色的区域经济，并先行在

生态功能保护区、专业化农产品生产基地、旅游经济区等方面取得突破。

（3）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内涵相关的内容主要思想—— “十一五”纲要（2006年3

月）

根据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发展基础和潜力，按照发挥比较优势、加强薄弱环节、享受均

等化基本公共服务的要求，逐步形成主体功能定位清晰，东中西良性互动，公共服务和人民

生活水平差距趋向缩小的区域协调发展格局。坚持实施推进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地区等老

工业基地，促进中部地区崛起，鼓励东部地区率先发展的区域发展总体战略，健全区域协调

互动机制，形成合理的区域发展格局。健全市场机制，打破行政区划的局限，促进生产要素

在区域间自由流动，引导产业转移。健全合作机制，鼓励和支持各地区开展多种形式的区域

经济协作和技术、人才合作，形成以东带西、东中西共同发展的格局。健全互助机制，发达

地区要采取对口支援、社会捐助等方式帮扶欠发达地区。健全扶持机制，按照公共服务均等

化原则，加大国家对欠发达地区的支持力度。国家继续在经济政策、资金投入和产业发展等

方面，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支持。发挥比较优势；东中西良性互动；公共服务和人民生活水

平差距趋向缩小；健全市场机制，打破行政区划的局限，促进生产要素在区域间自由流动，

引导产业转移；形成以东带西、东中西共同发展的格局。

连续3次“5年计（规）划”都把缩小区域差距、发挥比较优势，形成合理的区域分工

与合作、要素自由流动（打破行政区界限）作为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主要内容。不同的是，

“九五”纲要关于“逐步缩小地区发展差距”的表述不够具体，而“十一五”纲要则把其明

确为“公共服务和人民生活水平差距趋向缩小”。

2、学术界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内涵的认识

从人们对这一概念的运用看，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主要被用于代表如下涵义（蒋清海，

1995；陆大道，1997）：一是指从不平衡发展中求得相对平衡；二是指东、中、西或各省区

间发展差距的缩小，或控制在适度、合理的范围内，即空间比例或地区结构的协调；三是指

区域间分工协作的发展，建立和发展地区经济的合理分工体系，促进国家整体利益的提高，

即区域间产业结构的协调；四是指国家投资在地区间的分配合理化，即区域间生产力布局的

协调；五是指区域间贸易封锁、市场分割的消除，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即区域贸易关系（区

域市场）的协调；六是指区域间不平等竞争环境的消除，即区域间利益关系的协调。显然，

从字面上看，这几种涵义都是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应有之意，都是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所要求

的一个侧面。

也有少数学者尝试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涵进行界定。蒋清海（1995）认为区域协调

发展是在各区域对内对外开放的条件下，各区域间所形成的相互依存、相互适应、相互促进、

共同发展的状态和过程，并且形成决定这种状态和过程的内在稳定的运行机制。覃成林

（1998）认为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是区域之间在经济交往上日益密切、相互依赖日益加深、发

展上关联互动，从而达到各区域的经济均持续发展的过程。王文锦（2001）认为区域协调发

展是相关区域之间在经济、政治、文化、生态发展上相互联系、关联互动、正向促进，区域

利益同向增长，区域差异趋于缩小的过程和状态。高志刚（2002）认为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是

指在国民经济的发展过程中，既要保持国民经济的高效运转和适度增长，又要促进各区域的

经济发展，使区域间的经济差异稳定在合理、适度的范围内，达到各区域优势互补、共同发

展和共同繁荣的一种区域经济发展模式。陈秀山（2006）认为区域协调发展是一种强调坚持

均衡发展与非均衡发展相结合的动态协调发展战略。它是在国民经济发展过程中，既要保持

区域经济整体的高效增长，又能促进各区域的经济发展，使地区间的发展差距稳定在合理适

度的范围内并逐渐收敛，达到各区域协调互动、共同发展的一种区域发展战略。郝寿义（2007）

认为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具有三个不同层次的含义。第一层次是要素的协调，主要评价区域性

要素和非区域性要素之间的适宜程度和协调程度。第二层次是发展的协调，主要评价一个区

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另一个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协调。第三层次是社会收入水平的区域协调，

主要评价一个区域与另一个区域之间的收入差距，解决社会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带来的社会

福利的均等化问题。

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涵进行界定，主要涉及两个方面的问题。其一，区域经济协调

发展是一个过程，还是一种状态，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其二，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外在表

现是什么？这是“过程”与“状态”的具体化。在“共同发展”的基础上，又有了对区域经

济发展差距的界定（王文锦，2001；高志刚，2002；陈秀山，2006）。效率和公平是区域经

济发展中永恒的主题，也是一对矛盾。所以，如何正确处理二者之间的关系既不容回避，也

很棘手。因此，实践中，二者一般应当兼顾，但在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应当有所侧重。缩

小区域发展差距无疑追求的是区域之间的“公平”，这也是进行“协调”的初衷。然而，这

种“公平”的获得有可能会严重损害区域经济发展的整体效率。在追求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中，

强调区域经济发展的整体效率应当在情理之中。

（二）关于促进中国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思路

1、细分经济区域

陈栋生（2005）提出，为了提高区域政策的针对性和力度，有必要在发展不同阶段，将

一些问题突出的地区单独划出。例如资源型城市，特别是矿竭城衰的城市；产业严重衰退、

就业问题非常突出的某些老工业基地；再如人口严重超载的生态保护区和生态脆弱区等等。

魏后凯（1997）认为，可以根据农民家庭年人均纯收入和贫困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两个主要

指标重新核定全国的贫困县。根据地理上毗邻和经济特点相似的原则，把那些集中连片的若

干个贫困和准贫困县确定为国家的经济开发区域。国家对落后地区的资金投入和政策优惠应

以经济开发区域为重点。还建议设立国家区域协调发展委员会。胡乃武等（2004）也主张，

应该仿效欧盟，对经济区进行细分。还应当在各级地方政府中设立区域管理机构。

2、促进东部地区传统产业向中西部转移

以地区比较优势的分析为基础，Wang（2000）指出，东西部经济是互补的，东部不仅

应该向世界市场开放，也要把自身发展与中西部联系起来。东部应集中在高新技术产业上，

而把传统产业转移给中西部，在转移过程中，东部应帮助中西部对这些传统产业进行技术升

级改造（李小建、覃成林，2004；胡乃武，2004）

3、让不同区域具有同样的开放度和经济自由度，消除阻碍生产要素流动的各种因素

经济自由化政策的依据是经济改革和贸易投资的对外开放有助于经济增长（Wei etal，

2001）。刘夏明（2005）认为，如果中国的每一个地区都能享受到相同程度的开放和自由化

政策，如果生产要素在地区间流动的壁垒被消除、那么中西部的经济增长就会赶上来。

Demurgeretal（2002）进一步指出，所谓的优惠政策实质上是取消管制的政策，以使地方经

济市场化和国际化，中央应该把这种放松管制的政策扩展到内陆地区。陈栋生（2001）调强

了经济自由化的重要性，并呼吁中西部地区进行所有权的结构性调整。这包括鼓励外国资本

和私人资本从国外和沿海地区流入内陆地区，在内陆地区的国企中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以及

促进非国有经济的快速发展。刘福垣（2003）认为，中央产业政策之所以不能区域化，阻力

主要来自地方政府。因此，当务之急是统一国内市场，改变区域同构、重复建设的割裂局面。

为此，必须下大力气解决行政区划和经济区划的矛盾，加速对内开放的步伐。而朱文晖（2003）

则认为，打破现行行政区划的社会成本是非常高的，市场力量有能力引领经济整合突破先行

行政区划的束缚。Yao and Zhang（2001a，b）认为，中央政策在指导东部资源流向中西部，

减少资本劳动地区间的流动壁垒，建设完善的投资环境等方面应发挥重要的作用。

4、扶持中西部基础设施的建设

Fujita and Hu（2001）指出，中央政府应通过在内陆地区增加基础建设投资以改善这些

地区参与国际市场的能力，同时应出台一些吸引FDI和私人资本从沿海流入内陆的优惠政

策。Demurger（2001）也指出，基础设施建设有利于经济效率的提高和市场竞争，以及经

济增长扩散效应的发挥。刘夏明（2004）认为，为了改善内陆地区的投资环境，中央政府必

须利用有限的财力来支持这些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并鼓励地方政府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

源来改善其基础设施条件。

5、制定切实有效的公共财政政策

财政转移支付和区域政策是中央政府平衡地区经济发展的两个重要手段。Tian（1999）

认为，中央政府应通过市场导向的改革来加快落后地区的经济增长，并通过财政转移支付来

改善落后地区人民生活水平。魏后凯（1996）建议，应当建立国家区域共同发展基金。该基

金可由中央和地方政府按比例共同筹措。基金的使用主要用于国家经济开发区域以及单个贫

困县的农田基本建设、公共设施建设、教育和就业岗位培训，以及企业投资补贴。江世银

（2003）认为，通过实施适度区域差别的金融政策是各国为控制区域经济发展差距过大而普

遍采用的政策措施。为此，建立区域发展基金，加快不发达区域经济发展，实行区域政策区

域化，赋予区域中央银行一定的地方金融政策制定权和调控权，为区域经济发展提供金融保

障是区域金融调控的较好选择。胡乃武（2000）认为，西部地区的发展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但中央的财力有限，因此有必要成立一个西部开发银行。他还建议发行建设彩票和地方政府

债券，成立风险投资基金以促进发展。

6、加速人口城市化进程

Cai etal（2002）指出，应通过废除户口制度，降低地方保护和城乡社保差距，来取消劳

动力市场发展中的障碍，Lu（2002）也认为劳动力的流动对于减少城乡收入差距是至关重要

的。考虑到中国的地区差距主要来自城乡之间的差距，Chang（2002）认为加快城市化是解

决地区差距的最有效的办法。城乡收入差距的最终解决需要现代城市部门吸纳农村剩余劳动

力，只有这样，地区差距才能逐渐被消除。

还有一种较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是，国家应当通过实施区域产业差别化对外开放政策来代

替区域差别政策（王咏梅，2004）。但魏后凯（1996）认为，这种观点实际上是不主张国家

对地区经济进行宏观干预与调节，由此就否定了中央政府实行区域政策的必要性。从一些发

达市场经济国家的经验看，由于市场的力量会自发地诱导私人投资流向那些投资利润率较高

的繁荣地区，中央政府大多采取多方面的措施，支持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以解决地区经济

发展的严重不平衡问题。事实上，在市场经济体制下，中央区域政策一般是为弥补市场缺陷

而进行的逆向调节。

7、研究要素适宜度，充分发挥各区域优势

郝寿义（2007）认为，区域协调发展要充分发挥不同区域各自的要素优势，充分挖掘要

素禀赋的利用潜力，只有各区域的比较优势充分发挥了，才能实现整体利益的最大化。因此

需要避免区域经济发展中的盲目攀比和产业雷同，重复建设，根据自身的要素禀赋特点，同

时朝着促进要素聚集、主导要素更替的方向选择区域的发展路径。

从以上区域协调发展的思路上可以看出，大多数学者认为政府干预对于平衡发展是必要

的。但Golley（2002）认为地区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自我矫正过程，目前集聚在东南沿海地区

的产业最终必将转向其它地区。这种观点的根据是美国经济学家威廉姆逊的倒“U”型理论。

然而，威廉姆逊倒“U”型理论是根据少数国家的经验（24个国家的国际截面数据和10个

国家的时间序列数据）提出来的一种假说。同时，国内地区差异的变动一般受着经济发展的

内在规律性、市场的作用和政府的干预三种力量的影响，是三者综合作用的结果。从一些发

达国家的经验看，国内地区差距由扩大转变为缩小的年份大都在1830年代之后。这一时期

正好是西方市场经济由自由放任转变到政府干预的时期。许多国家在1830年代的严重经济

危机时期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都纷纷制定区域政策，采用经济、法律和必要的行政手

段，对产业区位和地区发展进行有力的干预，以逐步缩小地区差距、平衡地区发展。因此，

那种认为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地区差距将会自行缩小，国家没有必要通过区域政策对落后

地区提供援助和政策优惠，并帮助这些地区建立一种自我发展机制，以从根本上解决地区发

展不平衡问题的观点是错误而有害的（魏后凯，1996）。

不难看出，上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思路多是基于区域经济差距形成原因的个别研究，而

区域经济差距是由多种因素共同造成的，其中地理和历史因素的影响几乎不可被矫正，所以，

实现区域协调发展是一项长期的任务。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数学者特别强调政府的干预作用，

却有忽视市场机制之嫌。诚然，宏观调控机制是协调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但政府过多地干

预经济发展，一定程度上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方向不和谐。再者，区域经济协调本

质上是利益的协调。在区域利益发生冲突时，简单地要求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短期利益

服从长远利益，在市场竞争的环境下会产生“激励不相容”的后果，最终使整体目标流于形

式。市场经济演进史一再证明，经济的有效性与市场的开放性呈正相关，只要条件许可，区

域之间均会谋求更大范围的合作。所以，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中，主要的是发挥市场机制的

作用。但同时也应该看到，在市场经济下，合作是在竞争的基础之上开展的，如果缺乏对合

作利益的正确评估和有效的分配机制，不能保障每个合作者都能得到大于合作成本的绩效

（或补偿），则区域就没有合作的积极性。所以，要真正有效地推动区域走向协调发展之路，

必须建立相对完善的利益评判与分配、补偿机制，确保合作各方的综合收益大于合作成本。

（三）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研究存在的问题

综合来看，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的区域经济发展差距有逐步扩大的趋势，

在此背景下产生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要求。广大学者对此已形成广泛共识，并主要围绕区

域差距产生的原因和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途径展开了大量研究。这些研究对促进我国经

济社会的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然而，目前的研究仍然有许多不足之处，其主要表

现如下：

（1）何谓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对此，目前还没有统一、明确的概念，在多数情况下对

其仍然只是一种模糊的理解。把握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涵，是研究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相关

问题的前提和基础。区域发展差距的存在具有必然性，它对区域经济的发展也并非只有负面

影响，因为这种差距的存在和变化能增强各个区域发展经济的主动性和紧迫感，会使区域经

济的发展充满活力（覃成林，1999）。所以，有发展差距的区域，可能是协调的，也可能是

不协调的，在这种情况下，对区域之间的关系进行正确判断就变得非常重要。其实，当前对

我国区域差距扩大的担心，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对区域经济平衡发展、不平衡发展和协调发

展的概念缺乏明确的界定，从而导致人们对现实的区域差距扩大缺乏心理准备和心理承受力

不足造成的（蔡思复，1997）。

（2）缺少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机制的研究机制是一个系统的组织或部分之间相互作用

的过程和方式。只有了解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机制，才能提出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正确思

路。目前的文献很少提及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机制，更谈不上对其进行系统研究。个别学者

在提及区域发展协调机制时，也只是笼统地把其简单地归结为市场机制和宏观调控机制，没

有论及它们如何发挥作用。正是由于不了解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机制，建立在区域差距原因

个别分析基础上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对策，既降低了相关对策的效力，又使其在实践中缺乏

可操作性；再者，许多对策并不是孤立的，它们之间具有很强的相关关系，甚至是替代关系，

不了解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作用机制，使得各种对策相互重叠、关系混乱，不能抓住主要矛

盾。另外，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必然要求区域之间的相互协作，所以，不能把区域经济增长机

制等同于区域经济发展协调机制。因此，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机制还必须展开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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