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北走向没落

华强北走向没落


2024年4月4日发(作者:荣耀v8)

华强北走向没落!

编者按:曾被誉为全球手机采购中心、中国最大山寨手机集散地

的深圳华强北,经历6年多火爆后,今年初开始出现手机商家撤

离局面。近日记者调查发现,除明通数码城还有相当部分商家坚

守外,远望数码城、振华手机城、龙胜手机城、高科德通讯城等,

大部分商铺人声寥落,空置率近七成。

明通数码城大楼内市场,商贩把手机包装盒堆得很高以招揽生

意。

深圳华强北,不仅是深圳市福田区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而且已经

成为手机行业的晴雨表。从华强北并不宽阔的街头望去,远望、

明通、桑达等大大小小的手机交易市场门前人头攒动,一个早年

间的电子配件批发市场业已成长为成熟的手机及配件交易市场,

成为引领中国手机市场发展的风向标。

曾经,这里一天的客流量不下50万人次,而天南海北前来打货

的人络绎不绝,小小的市场里人挤人,人挨人,要想趴到某个柜

台前去看看玻璃板下面的机器都需要费一番力气。

但如今,华强北已经逐渐萧条。

大量商家撤离

“包括中国市场在内,全球手机用户已经过了快速增长期。”一

位深圳手机厂家高层接受采访时表示,几个人组个公司,在华强

北租个柜台,生意自动上门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

但相反迹象是,部分卖场,智能机、3G手机及其延伸的增值服

务却开始渐呈气候。市场的转向,风行6年的山寨手机开始退潮。

在振华手机城、龙胜手机城和高科德通讯城,过往熙熙攘攘的人

流仿佛一夜间消失了。除一楼还有部分商家外,二、三楼铺面空

置率近九成,“柜台转让”的招牌随处可见。为招揽商家入驻,

振华手机城和龙胜手机城的管理人员不惜将招租柜台设在手机

城入门口,却无人问津。

相比之下,明通数码城的人流还算维持了深圳华强北手机商圈过

往的荣光,人流依然密集。但是,专门面对海外手机市场的4楼

铺面,却基本空置。而山寨手机最早的发源地——远望数码城的

三楼,已变成苹果、HTC手机的配件市场。

写字楼租金大降

“商家撤离,跟去年底展开的‘双打’有些关系,但根本原因还

是手机市场的转向。”曾在龙胜手机城租铺做手机电池生意的刘

江表示,采购手机的内地经销商越来越少,生意本来就难做,政

府再一管治,“大家干脆都撤了”。

刘江说,现在山寨手机生意难做,很多山寨小厂家下的电池订单,

根本没有信用可言,要么下了订单不按量提货,要么就收不到货

款,现在他只跟品牌手机厂家做生意,但“收入同比下滑近三成”。

“不仅高科德、龙胜手机城的商铺没人租,就连旁边的赛格广场

写字楼,也有大批手机商家撤走,写字楼租金都降了近百元(每

平方米),这也没多少人租。”刘江说。记者在赛格广场大堂看

到,“招租”招牌就摆在大堂最显眼的位置。

智能手机冲击市场

媒体从十几家深圳手机厂家和内地手机零售终端商家了解到,由

于竞争激烈,相当一部分山寨手机厂家改变了过去依靠华强北手

机柜台和全国总代理的操作模式,转向自建渠道的品牌化经营之

路。全国三四级市场的手机经销商根本不用再南下深圳进货,直

接采购就可以,且手机产品还有完善的售后服务;另外,今年国

内手机市场快速转向智能手机与3G手机,传统功能手机份额遭

蚕食。由于山寨手机厂家基本不做3G手机,生存压力顿显。

深圳一家手机厂家高层透露,往年4月份都是国内手机的销售旺

季,但今年春节过后,市场似乎就没有反弹过,4至5月,国内

手机销量同比还下滑了四成。

该高层指出,国内电信运营商对定制3G手机的补贴力度加大,

也是传统2G手机市场萎缩的原因。

华强北走向没落,山寨手机阴暗内幕揭底

住在深圳华强北桑达雅苑的薄囯强依然记得一个多月前那场“手

机雨”。当天中午12点左右,不少人正要外出吃饭,忽然间漫

天的手机就从天上掉了下来。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了,密密麻麻的手机不断往地上冲,有砸到了人们的脑袋,也有

砸向了停放在楼下的10多台汽车,甚至连一楼走廊的扶手都被

手机给砸弯了。

据薄囯强回忆,掉下来的手机大多是iPhone4、诺基亚5800、N97

等品牌的仿冒机。这场“手机雨”持续了5分钟左右。

这批手机来自于桑达雅苑上边的无证手机作坊,当时深圳市市场

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正要对此作坊进行查处,来到门口。屋内获

知消息的4人为毁灭证据,匆忙间将4箱共计930多部手机从窗

户扔了下去。

此次查处,拉开了政府对山寨手机强硬而持续打击的序幕。这个

被誉为“中国电子第一街”的华强北商圈,曾经圆了大批人的淘

金梦,一夜暴富的各种神话也曾屡屡上演。然而,这个充满各种

可能性的黄金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摆在他们面前的,或是整个

行业覆亡的现实。

风雨飘摇的电子街

电子科技大厦地处华强北核心,往昔密集的驻扎着山寨手机制造

商,是他们办公招商的写字楼。而今却空荡不已,不少门口贴上

了招租转租公告。记者走访调查发现,单11楼,便有70%以上

的办公室关门并贴出招租启示,据周边仍在办公的人员反映,这

些门面大多是5月期间关闭,而在2008、2009年那段时间,几

乎所有门面都遭到疯抢,价高者得。

两三百块钱一部的“高科技手机”,在华强北的电子市场随处可

见。作为山寨手机大卖场与集散地的明通、远望、高科德等数码

电子城,合同期满退铺的公告亦随处可见,数量较多的是高科德

及赛格电子城。“以前铺面租金每平米4000到7000,这会1500

到3000都没什么人来”,远望数码城有店面负责人称。不少店

面负责人表示,这些公告贴出至今,无人问津。这跟往年一铺难

求,转让费多达10多万的状况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导致华强北山寨手机快速凋零的直接原因,是自去年年末开始的

“双打”行动。2010年11月,国务院和国家工商总局要求各地

开展打击侵犯知识产权和制售假冒伪劣商品专项行动(即“双

打”),深圳制定了6个月的专项行动方案,华强北是双打的重

中之重。

在事先几个月的时间里,山寨手机厂商并无感觉到太大的变化。

“去年11月的时候有过一次清查,但都是事先跟大伙通了气的,

所以也没造成太大影响。”厂商张建成(化名)称,直到5月份

开始,政府方面开始突击检查、大范围清查等行动。期间不少厂

商因“走私”、“制售假冒伪劣产品”被公安机关拘捕。“我所

认识厂商,就有10多个进去了,人心惶惶,而且这种打击持续

了两个月,没什么人敢再做高仿机子,直接把公司给关停了。”

记者在走访时发现,华强北的不少手机厂商,都有撤出手机行业

的打算。“反正做这个,也没太多成本投入,不做了就不做了,

少掉的不过几个经销商资源。”有厂商称。在各大电子市场,挂

满了标示着“严谨销售假冒伪劣、无合法来源商品”,“保护知

识产权”等横幅标语。

“经过这次严打,整个深圳的山寨手机出货量减少了50%以上,

我想政府是打算要掐死山寨手机这个行业了,现在华强北每天都

有一两家手机厂商关停,还在运转的,70%都是亏损状态”,已

经在山寨手机这个行业里从业七八年的李喜文称。

在李的印象里,几年来查处山寨手机的行动时不时都会有,基本

都是走个过场,“从来不会这么动真格的大面积的清查的。但这

次清查,甚至涉及到下游销售层面,经销商零售商受打压,市场

瞬间就会大萎缩。这也导致大批厂商关停,再这么下去这个行业

就没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山寨手机老板,李在这一轮的严打中“受伤”严

重。在这次严打前,他平均每个月能够出货20万台,旺销时能

突破35万台。“但是,这次被严打了,公司已经关闭了,就连

下游渠道商都被抓了五六个,其他家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

除了政府方面的打压,事实上山寨手机长期以来广受诟病,行业

早已百病丛生。记者通过多方调查,逐渐揭开了山寨手机行业不

为人知的阴暗内幕。这些内幕甚至让山寨手机行业变成了一颗随

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更对山寨手机失去前景,无法回到正常

经营轨道起到决定作用。

骗钱游戏,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通缉令:姜XX,某某手机厂老板,欠本人货款800万,有知

其下落并提供有效信息者,奖励100万。有抓捕并帮助追讨者,

分其一半货款。”

这样的“山寨版通缉令”在山寨手机厂商聚集的QQ群里比比皆

是,而随着商户关停的状况日益严重,出现的频率比起以前要高

了几倍。

“以前一天多是四五个,现在一个群里每天就出现20个以上,

密密麻麻,”张建成称。记者翻查部分QQ群聊天记录,发现发

布这些“通缉令”的,基本是上游厂商,包括电池、外壳、充电

器、包装盒等供应商,拖欠货款有三四百万,也有达三四千万元,

其中不乏多家上游厂商“通缉”同一个手机制造商的状况。

记者联系上一个“通缉令”发布者,其为电池厂商,本次共被两

家手机厂商套骗货款共计三千万元,在他看来,手机电池在行业

里利润微薄,至今一块电池售价8元,利润不过1元,此次受骗,

基本是一年的盈利额,并无流动资金再进行持续生产。

但是,厂商即使被恶意拖欠了,却很少有公开报警的,由此也催

生了一个专业催收货款的职业。“这个行业偷税漏税是公开的事,

如果按照正规渠道,缴纳17%的税款,山寨手机卖出去的价格不

可能会这么低。”张林称。

对于华强北有多少山寨手机厂商数量,从没有明确的统计数据,

行内普遍流传的口径为至少3000家。因为不管是生产商还是销

售终端的档口,基本不注册的,没有执照,自己随便起了个名字,

方便客户,也方便避税,公司倒闭了随时走人。

不仅仅是山寨手机公司,就连已经拿到牌照的700多家品牌手机

公司,也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偷税漏税。“从业10年来,还从来

没有见过哪一个手机公司不走私账的。”华强北手机圈厂商邓勇

如此表示。

正因为大家都是偷税漏税的企业,如若报警,首先就是自己惹祸

上身。因此每当遇到这类问题,大多上游供应商只得通过私下渠

道去解决,因此十来人提着砍刀在华强北围追堵截手机厂商的状

况并不鲜见。

在2004年进入手机行业的时候,张林(化名)作为一个手机制

造公司的高管,第一次接触到了某一线厂商。也正是那一次,他

见识到了手机行业里让人胆颤心惊的资金欺诈。

该一线厂商当时出资成立了一个新的手机制造公司,并在惠州乡

下找了一个从事耕种的老人当企业法人,“当时也就是给了老人

几千块钱,那老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把身份证全给了他们了,

然后自己也不知道,就成了一个手机制造公司的法人了。”

这种“被法人”的情况越来越普遍,以至于到最后形成了一个完

整的产业链,以在深圳的江西赣州人为主专业为手机公司提供工

商注册以及申请牌照等一系列服务。

在2008年的时候,手机出货价格还可以做到每部500块左右,

毛利100元左右。上游月结为60天。“那时候还不像现在,处

处是陷阱,所以上游厂商收了小部分预付款就可以了。”张林如

此表示。

7月9日,在位于华强北的一家咖啡厅里,张林给记者算了一笔

账。有一家请了香港某著名影星做代言人的手机公司,就是一个

“圈钱”的典范。该公司高举明星大旗,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销

量就冲到了每个月10万台。

“由于该公司的明星效应,再就是销量稳步提升,以此争取到了

上游供应商更大的支持。”张林表示,“10万台的采购成本,

仅仅只支付了200万就搞定了,其余货款全部拖欠了。”

“在2009年5月份,该公司又推出了几款新机,并在深圳某酒

店召开了新品发布会,会上再签下了10万台的出货合同。”张

林回忆称,“由于手机行业针对经销商从来都是先打款后发货的,

这次的新品发布会就提前收到了5000多万元货款”。

然而预售的10万台是不存在的,这意味着厂商从中收取了5000

万的货款。再加上每个月出货10万台能挣到的1000万利润,这

个手机公司老板就携带着6000多万元欠款人间蒸发了。

当上游厂商以及下游经销商也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深圳,看到的只

是人去楼空的景象。不仅办公室空无一人,就连电脑、传真机、

电话机等所有办公设备都被卷走了,只剩下营业执照上的企业法

人了,而这个法人则完全是一个不相干的乡下老人。

在这个行业生长之初,就已经陷阱四伏了,然而这毕竟是2008

年的事。即使是短短的几年,时代总是会淘汰旧的玩法。多年后

张林见到了更多新的欺诈手段,并且自己也投身其中。而令他觉

得惊讶的是,这类阴暗的游戏,在行业里成为以最快手段晋身亿

万的不二法门,并被“普及”到每一家中小型厂商。

在山寨手机行业里,由于手机屏、主板和摄像头技术含量较高,

多由台湾厂商垄断,需走私进口,因此基本上都是一手交钱一手

交货。除此之外的周边材料,包括电池、外壳、按键、充电器等,

由于厂商集中在珠三角一带,其数量数以万计,因此在各种合作

中,都处于被动一方。

2010年5月,在华强北电子世界的陈小东(化名)给行业里又

带来了一些新的玩法。那时候上游厂商已经较为敏感,月结期限

改为了30天,并且预付款需达70%以上。此时一部手机成本价

在200元左右,再加流通等各环节,需要250左右。以此采购成

本价格计算,其中必须现金付款的“三大件”约为120元,其余

周边配件为80元。

成本价达250元的手机,陈小东第一个月则以250出售,最终带

来了3万部的销量。当月上游供应商货款陈小东全额付清。

第二个月,出货量6万部,当月上游货款只付了70%,这相当于

欠上游供应商144万货款。第三个月销售数量为10万台。在上

两次合作的基础上,陈已逐渐获取了供应商信任,因此当月上游

货款只付了50%。相当于欠上游供应商货款400万。而上月欠下

的144万元也只付了50%,总欠款472万元。

令人咋舌的是,第四个月,陈将出货价压到了230元,每部亏损

20元价格出售。当月销量直达20万部。当月供应商欠款达1600

万元,外加前两个月欠下货款,总2072万元。

而另一方面,由于该款手机低价脱销,市场反映较好,因此在第

四个月开始,陈则称货量有限,要求经销商必须打款至其私人银

行账号,方才方便提货。为了降低经销商的戒备心理,陈小东只

要求经销商预付30%的货款。预定货量达20万,该笔款项入账

1200万。

随后陈小东像一阵烟一般消失了。

对于其自身行骗的经历,张林闭口不谈,然而记者从其他手机厂

商口中得知,张的欺诈方式与陈小东相差无几。而类似于陈小东

这种行动,大多是几个项目一起进行,平均下来每个月则骗入一

单,一年下来可收获上亿款项。

在这个行业里,并没有人把这些当做见不得人的事,有人说起自

己的行骗经历,常有沾沾自喜的神情,甚至有行内就此自封“四

大恶人”。而在套取货款消失后,这些手机公司幕后老板又在另

外一个电子市场摆起摊档继续经营。陈小东消失两个月后,就有

人说在赛格市场的办公区有看到他的新办公区。

“一开始大家都在华强北套骗,接着供应商和采购商会越加谨

慎,因此导致现在不少人转移到了天安数码城去继续这行当,因

为天安数码城那边,都是号称做品牌的,这样更容易让人相信。”

事实上,这种套取货款的商家只是一个执行者的角色,谁也不知

道幕后的老板是谁,而这种老板,大多同时操控五六个公司同时

行骗。

“深圳3000多家山寨手机里,至少1000家都在干这个,这是行

业里惯常的事,随着现在山寨手机受较大打压,很多厂商没法生

存,这种现象会越来越泛滥。”咨询机构深圳战国策首席分析师

杨群表示,“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除去监管缺位与自身不规范

的以外,也有上游供应商无序发展,导致市场同质化过剩的原因,

这就让套骗有机可趁了。”

只要用力去挤,利润还是有的

“一名乘摩托车的男子腰间突然发生爆炸,被掀倒在地的他身上

燃起了大火还浑然不知发生何事”。

对于此类新闻,人们并不陌生。如果与注重手机质量的人提起山

寨手机,第一反应大概便是电池爆炸。山寨手机种种质量问题,

看起来是商家为牟取最大利润而进行偷工减料导致。然而,上述

手机厂商的欺诈行为,却是促成手机质量下滑不可忽视的因素。

“一块电池赚你五毛到一块钱,一年下来不到三千万。被骗了一

次,一年就白做了。行里的规则付款期至少30天,你不接大把

人接。但是接单的时候,很难判断这家公司会不会跑路。要说看

他硬件设施,办公室富丽堂皇的;要说看他信用记录,没法查,

这行里谁都不是光彩上岸的。作了一单换一个名头,小公司一个

劲的冒,谁都不知道谁。作为被动的一方,我们就只有从材料方

面减缩,增加些利润空间。”有不愿透露姓名上游供货商坦言,

偷工减料是唯一可行的化解风险办法,这种行为,在行业里达

90%以上。其中包括电池、外壳、充电器等。

“一般一块标注1200毫安的电池,你可以说成有4000毫安,但

实际只做到600~800毫安,这样一来,成本就从7.5元缩减到了

6.5元,事实上缩减的1元成本,相当于销售出去的盈利了。”

上述电池厂商表示。而各项标准严重不达标,电池在充电时出现

爆炸等现象就不足为奇了。

除去电池问题,按键脱落、充电器发热、接头短线等问题也层出

不穷,据记者走访调查得知,此类现象一开始偶尔会在名声不好

的供应商处出现,但在侵吞上游货款现象肆虐横行的时候,配件

质量问题开始普遍存在。“又不是个个都是飞毛腿电池,就是出

了什么事,也没人能找到我们。”有厂商直言不讳。

山寨手机产品大多为高仿类,如仿冒索尼爱立信,仿冒HTC,并

按照其系列产品不断更新,仿冒诺基亚的厂商亦不为少数,比如

最为“忠实”的跟随者,有厂商“诺亚信”,其产品有按照诺基

亚本身的系列产品仿造,如N97、5320等,除了图标设计与诺基

亚相差无几以外,甚至其经销专柜、海报、宣传折页都全部按照

诺基亚内容进行复制。

因此不少质量方面属“残疾”的手机,经过一轮外壳包装以后,

混进了跟品牌手机市场相差无几的专柜,堂而皇之的被人们所信

任。其中有一个充满玩味的片段,“诺亚信”手机老板李接华曾

在其儿子满月酒发言时称,“我知道自己名声很差,但我希望我

儿子能做一个讲信用的人。”

信用在这个行业里似乎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些年里,从手机行

业获取暴利者,并不独止手机制造商。2008年以来,众一手机

批量生产低端机,其销售价格为成本价加2元。但其盈利状况良

好。这在行业里并不值得惊讶,因为它有另外的盈利渠道。

夜半,手机会自动开机,发送一条短信,然后再自动关机;GPRS

流量自动刷用,无法关闭。这种“灵异”现象的屡屡发生,令众

一手机在网上骂声一片。因为每个月这些手机用户总会出现各种

莫名其妙的扣费。

这大多是手机制造商、SP服务商、手机平台等联合制造的恶意

收费项目。

“山寨手机里,100%有恶意收费项目,当然,从2010年开始,

有部分收费是有隐晦提示的,姑且可不叫作恶意收费。”有手机

制造商表示。一般此类项目,每个月每部山寨手机会被扣费最少

5元,普遍为10元、8元。手机制造商与服务商分成比例为85:15,

一般手机制造商能拿到一部手机每月1元的SP运营费,一个型

号的手机,一般销量达10万,一个手机厂商一年下来一般有10

个型号的机子,如此计算,一年下来则收入1200万元。

华强北最后的日子?

即使乱象丛生,谁也不能否定,山寨机还是充满可能性的。其中,

“赌机”也可以解释为追逐可能性的一种行为。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在华强北的这么些年,薄囯强跟

张林对这些事已经见惯不怪。“反正做机子就是赌,就算你是打

算坑蒙拐骗的,也得赌对了机,才能赚到钱。”

做一款新机的前期投入大约50-70万元,如果能整合好上下游资

源,20-30万就能搞定了。一个办公室,几名销售人员,就成了

所谓的“品牌手机厂商”,要做的则是从方案商处购买方案、整

合上游供货资源、组装成成品手机、销售这些工作。行内人多笑

成自己为“组装商”。因此山寨手机入行门槛并不高。然而要成

功,有时候靠的是运气。

做一款机子,前期二三十万的投入,就往往能够收获数千万乃至

上亿。在华强北一个做iPhone4的山寨老板,单凭一款机出货量

就达60多万台,甚至于还有一个诺基亚N95仿冒机出货100多

万台。

“做手机就是摸彩票,用2块钱去博500万。”杨群如此表示,

“为此,这些山寨机老板和品牌机老板都无一例外地投入到了

‘赌机’的行列中去了。”

由于大家都是在仿冒国际知名品牌,所以不仅仅要赌机型数量,

还要赌出新机的速度。“如果按照工业和信息产业部的规定,一

部手机要进行入网监测的话,差不多要耗费两三个月的时间,这

个时候市场早就被抢光了。”杨群表示,“所以,不少拿到了牌

照的品牌手机厂商也会‘兼职’做山寨机。”

声音大,喇叭大、电池大,公交车或者大街上“碰擦擦”的放着

《爱情买卖》,这是在新生代民工聚集的区域常见到的事。作为

主要销售群体的新生代农民工,对于大喇叭的钟爱是手机厂商津

津乐道的事。不管你认可与否,这里头有着各种商机。

“一般山寨手机,多是两个喇叭,在嘈杂的街市上,他们喜欢喇

叭响声带来的回头率,但两个喇叭声响有限。”自此,紧跟市场

潮流的董弟开始研究一部山寨手机究竟能装多少个喇叭。随后一

部全身布满8个低音炮、穿透力极强的“神器”出现在了市面上,

打工仔们提着它播放音乐,就像带着一个音响招摇过市。

而董弟就是这个“神器”的发明者,他也从一个山寨机公司大区

经理自主创业成为山寨机老板了。这是一个奇迹,在短短几个月

的时间里这款手机共售出120万台,收获了一个亿的利润,由此

造就了山寨手机市场的一段佳话,也“勾引”了更多的人投身到

了山寨大军中来。

“一部新机子,就算卖得好,黄金期也就三个月,因为大家都在

模仿。没什么专利,也没什么太复杂的技术,买个机子回来一拆

开,什么都知道了。而且成本方面,主板跟屏幕120,电池外壳

80,杂七杂八50,卖个350自己能赚100,到了市场终端也就

600、700元这样,大家都能接受。因为不用纳税,所以价格好

说。”李称。

山寨手机也曾屡屡创造奇迹,法拉利赛车型的手机,还有为信佛

的人设计的佛光手机,这些类型的手机,是品牌手机厂商所不能

做到的。华为在一份对山寨机的研究报告中所说:“山寨机极具

创新意识,不怕丢脸,不怕低利润,把能实现的功能都实现,想

方设法地满足消费者的一切需求,即使你没有的需求,也给你创

造出来,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2009年,一款名为“铁疙瘩”,外形酷似鳄鱼的山寨手机销量

也飘红,出货价高达560元。随后被波导手机看中,采购、入网

检测,放在市场上销售,出货价360元每部,几个月里销量没有

到达三位数。“一年时间,市场早把老款淘汰了,并且正儿八经

的手机品牌,很难打进三流市场。”

销售能跑到多少,款式赌得对很重要。但如果赌错了,血本无归

也是常有的事。一个月投入两款机子,出去开发需要的20~30万,

原料成本方面的月结,2万台便需要800万。能否顺利卖出去,

还是一个难以判断的事。

“从没有什么市场调研这东西,没人会做这块的投入,要不就是

高仿要不就是自己的一些点子,没有跟市场的沟通,也没有太多

专业分析,反正一款机子出去,就看能不能赌中了,几率大多是

1/10。如果赌中了,那款机子加量生产,两三个月身价上亿。”

李喜文称。

然而在华强北,两三年没赌中一款机子的大有人在。产品推到了

市场上,几个月无人问津,仅仅半年下来亏损就达五千万。“我

见过很多因为这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李喜文苦笑着说,

这一行也是血泪连连。

赌徒们的狂欢或惨败,经过野草疯长般的发展,经过几近摧毁的

打击,厂商们已经无心关注,而类似于“八个喇叭”类的市场可

能性,也无人再去钻研。在“双打”持续两个月以后,涉嫌假冒

伪劣、走私漏税的手机厂商躲进了华强北周边稍为偏远的写字

楼,只作高仿或者并无新意的产品。有故意将卷闸关闭,在门口

贴上转租启示,或者封条作为幌子,继续在里边从事生产经营的,

也有仍在招商的手机厂商故意在门口贴上“本处不作手机业务”

规避风险的。然而他们对前景深感沮丧。

“一开始他们做贴牌做仿冒,是因为申请牌照的门槛太高。当时

贴牌最多的是北京CECT和广州金鹏,这两个牌子也是那时候开

始做烂的,不管是或者不是,都把这牌子往上贴。到后来牌照放

开以后,能够得上所谓品牌的,也不过40-60家。”杨群表示。

在2006的时候一部国产手机利润达到500-1000元,而在更早的

时候利润更高。而到现在,一部手机能赚100元就不错了,很多

时候卖一部手机直接挣15元,如果是低端手机恐怕5元钱都保

不住了。

其次正规牌照手机需入网送检,消耗时间至少45天,这对于更

新极快的手机市场,时间就是金钱,45天过后大多款式已被淘

汰。“一款手机从立项、修改、测试,再到招商、开模、交货最

短时只需一个半月时间,但是正规手机从研发到上市,一般要1

年左右时间。”有厂商反映。

由于避税盛行,有政府内部人士表示,深圳市政府多次试图清理

华强北。然而其中涉及至少20万以上的山寨产业从业者的就业

各种问题,让政府难以下手。“你要说避税吧,它虽然纳税4、

5个点,但总量上也有不少税收贡献。”而这一次,深圳市政府

是痛下决心开始清理这个行业。有行业报告的统计数据显示,受

“双打”影响,华强北电子市场已有2000余商户退出市场。

但是,如果按照正规渠道经营,17%的增值税,在研发经费,质

量提升方面需要投入的资金,足以让山寨手机价格几近当今品牌

智能机。“那我们是完全没了生存空间的。”薄表示,对于行内

这3000多家山寨手机厂商去“从良”,是很不现实的事,“只

有偷偷藏着做,或者不做。等到没法做的时候,没有人会想着去

改变,改变的成本太高”。

事实上,“捞一把走人”,是不少山寨手机厂商的想法,因为他

们本一开始做这行,就选择了冒险。

在华强北做,“上牌洗白”成唯一出路

陈涛(化名)男70后

2005年从温州只身来到深圳华强北闯荡

2006年成立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2010年创立品牌

在华强北明通数码广场23层,陈涛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倚着

窗,边数着窗外的高楼边说道:“这里总共有1000多家手机集

成商(手机生产链条中最末端的一环,集成外观设计、方案设计、

外包生产,并负责最终的市场销售环节),有牌照的不过300余

家,剩下百分之六七十都是没有牌照的三码机厂商,已经比三四

年前少了近一半了。”

2005年,原本在温州做手机经销生意的陈涛听朋友说,做手机

更赚钱,便只身来到深圳闯荡,从三码机开始做起,也同时见证

了华强北那段最为繁华的时期。但随着进入者越来越多,三码机

的生意逐渐趋向“微利”,加上三不五时地有工商执法大队前来

查封,陈涛的公司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去年,手机生产

企业申请牌照的注册资金要求从2亿人民币降到了2000万,他

开始动心把自己的旺德诚电子科技公司上牌“洗白”。

他告诉南都记者,除了注册资金的要求降低外,三码机市场的越

来越难以为继和未来转向智能机市场更倚靠“品牌”也是他动心

想“洗白上岸”的重要原因。“2008年后进入华强北做三码机

的,基本上有近2/3已经血本无归地退出了,能撑到今天的多半

是靠在2008年前积下的殷实家底。”

于是,“上牌洗白”、“变身成持有牌照的三百多分之一”就成

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从潮汕帮再到温州帮

我是2005年到深圳的,之前在温州老家做手机经销商时,总听

人说做手机更赚钱,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

当时,MTK的“保姆式”整套解决方案刚刚把华强北的手机行业

带动起来,手机生产厂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做

芯片开发、技术支持,过去,要做这一行起码得配备一个上千人

的研发团队。技术门槛的降低,就意味着有越来越多的人可以进

入这个行业,也意味着想要存活下来的风险越来越高。

我刚到华强北的头两年,这条街上还主要以潮汕福建籍的老板居

多,当时的三码机很赚钱,一部手机的利润可能就有几百元。2008

年,一拨东北籍的老板开始进来,也打破了这个市场原来固有的

做生意的思路。竞争开始激烈起来,一部手机的利润掉到了百元

以内,有的人开始转做外贸生意。

到2009年一批温州老板也加入进来之后,卖出一部手机的利润

就降到40元、30元、20元,甚至只有10元,市场被过度透支

了。我有很多在那个时候进来的老乡后来都扛不住几千万的亏

损,退出了。

可能也是因为竞争越来越激烈,行业内的分工也开始细化。以前

的手机生产厂商动辄几千号人,包括了外观设计团队、主板方案

设计团队、模具车间等等,如果单机利润不高或者出货量不大的

话,很容易就变成亏本生意了。所以,大概从2007年开始,这

些负责外观设计、主板设计、开模具的环节就跟元器件供应商一

样,独立出去成为一个个公司,最后由像我们这样的集成商把方

案整合到一起,负责生产,再卖给经销商销售。

这样一来,手机厂商(即集成商)的经营成本压力就减小了很多,

基本上只用养活30-150号人不等,每年做十几款到几十款手机,

每款有3万台左右的出货量就可以活下来了。也就是在2008年

左右,虽然每家集成商的出货量比以前小了,但华强北总体的出

货量可以说是到达了一个顶峰。当然,也有的所谓“爆款”,一

款就可以卖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部。

你也许会好奇,怎么设计公司、方案公司都可能是同一家,到了

不同的集成商那里,单机出货量就会有那么大差别。其实,对我

们来说,一款手机卖得好不好,很大程度上靠的都是老板自己对

市场的感觉和经验。

因为三码机省去了很多中间的测试环节,一般正规手机4个月才

能出货销售,但三码机45-60天就可以了,所以,集成商最大的

优势就是会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机会。尽管核心技术不在自己手

里,从功能上说没有太大区别,但单凭外观差异,比如按季节来

分,夏天多做一些外观设计偏女性化、色彩艳丽的款,或者是做

一些别人不敢做的设计,也可以拉开距离来。

总的来说,在华强北的三派集成商里,潮汕人比较偏保守,但做

的时间最长,所以经验丰富一些。东北人的推广能力强一些,而

我们温州人可能更敢于尝试一些别人不敢尝试的。

千元智能机?再等等!

最近一两年,因为政府对三码机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像明通底

下的三码机市场三天两头关门歇业,集成商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所以在2009年国家对手机生产牌照的注册资金要求降到2000万

之后,不少原来的三码机集成商也开始想转做五码机和自己的品

牌,我们就是其中之一。

有了这块牌照,一个最直接的好处是你的手机可以正大光明地进

大商场大卖场销售了,原来的三码机更多是流向三四线城市的夫

妻店,形成不了规模。但目前,主要还是以做功能手机为主,智

能机对我们来说,还要再等等看。

一方面,按年龄来分,现在接受智能手机的,以80后也就是18-30

岁的人为多,他们本身如果收入条件允许的话,也不是三五码机

或者国产手机的用户。而30岁以上的人,我觉得并不太热衷这

类智能机或者是上面的一些热门游戏。我们有很多用户,一部手

机用了两三年,里面还是只有买手机时预装的三五首歌曲。再年

长一点的50后、60后就更加连Q Q都不用了,他们更喜欢直接

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交流。

另一方面,尽管在三四线城市,也有一些年轻人会是三五码机的

用户,但他们在消费观念上跟一二线城市的年轻人还有一段差

距。今年上半年我们有一个统计,在这块市场上彩色手机是卖得

最好的。因为三五百元的零售价,对这个人群来说,可能心情好

就会换一个,如果是上千元的智能机,就会理性很多。

而且,现在的功能机,以MTK的5236芯片为例,可以做到15

页的拉动菜单,很多在智能机上很流行的应用,比如愤怒的小鸟、

切西瓜、Tom猫以及大部分基础应用,比如QQ、微博、浏览器,

可以预装进去。

至于智能机,我觉得可能要等到下半年,接近年底的时候,一个

是MTK正在研发低价的类智能或智能芯片,这对我们来说,是

做智能机最主要的技术障碍;另一个就是要看像OPPO、天语、

金立这些国产大品牌,对市场的培育情况。

如果这一轮广告宣传能起来,国内消费者接受“国产智能手机”

这个概念,那么等MTK的芯片一到位,我想还是会有很多人愿

意尝试的。但如果市场起不来,那么就只好继续在功能机市场里

慢慢做品牌,等待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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