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2日发(作者：手机如何发传真)

工信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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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USTRIAL ARCHIVE

诺基亚再转型

文／

王玉峰 张志浩

2013年，诺基亚将手机业务出售给微软，结束了其在手机领域的霸主地位。接着，诺基亚凭借其强劲的研

发实力和周密的专利布局，在通信网络设备和5G专利方面实现华丽转身，上演了真正的王者归来，并成为一家

和爱立信、高通相媲美的，更轻灵、更赚钱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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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年前，诺基亚是手机行业中不可比拟的王者。21世

经辉煌一时的塞班系统也渐渐退出历

纪前后，满大街都是诺基亚的经典铃声，而诺基亚

史舞台。2013年1月24日晚间，诺基

也是全球最大的手机制造商，是消费者首选的手机

亚宣布，今后将不再发布塞班系统的

品牌。

手机，意味着塞班这个智能手机操作

系统，在长达14年的历史之后，终于

转型

迎来了谢幕。诺基亚也因此到了危急

存亡的时刻，面临着企业转型。

2010年是个分水岭，从此之后诺基亚帝国开始走向没

落，取而代之的是苹果、华为，以及更为年轻的小米等多

手机业务走向下坡，诺基亚经

家手机公司的争锋斗艳。随着诺基亚手机销量的下滑，曾

过决策总结为系统原因，并在2012年

找到当时电脑业的领头羊——微软，

王玉峰

日本人间科学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南京邮电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苏省无线

打算给诺基亚手机系统来一次“大

通信重点实验室副主任

张志浩

南京邮电大学通信与信息工程学院

换血”，以此来拯救不景气的手机业

中国工业和信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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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INDUSTRY & INFORMATION TECHN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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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信史话

诺基亚再转型

诺基亚再转型

总战略

诺基亚再转型

具体战术

知

识

产

权

布

局

情

G

风

口

景

规

划

出售手机业务出售Here地图

站

在

5

引

导

给微软给德国汽车集团

手

机

业

务

没

落

合

作

微

软

巨

头

诺基亚四大业务板块：

机

手

拿回诺西

收购阿尔卡特朗

及

商

50%股份

手机，Here地图，通信

造

制

网络设备，先进技术授权

通信公司

络

通

网

信

统

网

传

络

设

备

及

解

案

方

决

通信网络设备

解决方案

制造商

提供商

统筹专利布局

情景规划指引

图1 诺基亚再转型的战略与战术

务。那么诺基亚能否通过换血来再创曾设想蹲下身子来找安卓合作，总之就是抱着心心念念的手

辉煌呢？答案是“不温不火”，直到机不放。无论是诺基亚拥抱微软还是设想合作安卓，之所以

暂时退出手机市场。失败，总的来说还是因为诺基亚高层守旧，没有跳出原有的

对于诺基亚拥抱微软，可以说

商业模式，而固步自封导致了失败。

是诺基亚再转型的一次尝试。诺基亚

对与微软的合作给予了很高的期望，

再转型

希望与微软合力将手机业务“重整旗

鼓”。可是事与愿违，合作并没有使

总战略

得诺基亚的手机业务得到好转，反而

诺基亚在经历一系列兜兜转转之后，再转型并专注于

因为协议没有规定微软不可以开发自

通信网络设备及解决方案中来。那么，这个战略是怎么产生

己的产品，微软借此开发了自己的平

的呢？曾经的手机巨头，在手机业务没落、合作微软失败

板电脑，这对于诺基亚来说无异于晴

后，迫切需要寻找新的出路。这时候业绩向好的诺基亚西门

天霹雳。伴随着微软将生产的设备前

子网络公司重新走进了诺基亚的视野。

部和后部使用“Microsoft”字样替换

很多人熟知诺基亚是曾经的手机巨头，但却不知道实

了“NOKIA”，诺基亚的日子真的不

际上通信业务也是诺基亚最早开展的业务之一。为了业务发

好过了。

展，诺基亚曾与西门子联合宣布将两家公司的电信设备业

在此尝试转型期间，诺基亚还

务合并，双方各出资50%成立诺基亚西门子网络公司，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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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5

月刊

工信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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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USTRIAL ARCHIVE

诺西。2007年4月，诺西正式运营，合约6年。但是出现了

“悲剧性一幕”，从2008年起，诺西连年亏损，导致诺基

亚和西门子都曾有过出售股份的打算。好在诺西通过一系

列削减成本的措施，在种种努力下，2012年第三、四季度

业绩得到改善，并初现盈利的曙光。

此时正值诺基亚和西门子合约到期之时，加之手机业

务失利，这份曙光为正处在悬崖边上试探的诺基亚带来希

望。战略的成功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此时的诺基

亚都具备了——2013年正值5G布局的风口，可谓之天时；

诺基亚在知识产权方面家底雄厚，可谓之地利；在董事长

李思拓（Risto Siilasmaa）带领下，诺基亚员工们团结合作

积极投入情景的规划与分析中，可谓之人和。

具体战术

战略是抛弃手机业务再转型通信业务，战术上诺基亚

也制定了一系列完备的措施。2013年，诺基亚将手机业务

出售给微软，之后又进行了上万人的大规模裁员。为了进

一步精简业务，诺基亚又在2015年将Here地图业务出售给

奔驰、奥迪、宝马等公司组成的德国汽车巨头集团，以保

证公司新的发展方向能轻装上阵。与此同时，诺基亚先拿

回了诺基亚西门子合作的50%股份，又宣布以166亿美元

收购全球主流通信设备商阿尔卡特通信公司。这一系列举

措被看作是诺基亚专注通信网络设备及解决方案的最后冲

刺，也可以看出诺基亚终于依依不舍地砍掉手机业务，投

入通信网络设备及解决方案的决心。

5G、专利、情景规划

诺基亚再转型战略与战术背后都离不开5G的风口、专

利的积累与布局以及情景规划方法的指引。专利的积累是

“内功”，情景规划是“剑术”，而5G则是“东风”。

无论是在鼎盛时期还是在没落时期，诺基亚始终不放

松专利的研发，十分注重内功的修炼。过去三四十年里，

诺基亚一直都在做专利研发。数据显示，近年来诺基亚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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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研发总投入超过了500亿欧元，约

4000亿元人民币，研发人员合计超过

4万名。从2G一直到4G，诺基亚的专

利达到3万余项，这些技术专利为诺

基亚再转型通信网络业务打下坚实的

基础。

专利作为一种无形资产，具有

巨大的商业价值，它的质量与数量是

企业核心竞争能力的体现。单单靠着

这些专利，诺基亚每年就有一笔巨额

的收益。可以说，这些年诺基亚没少

吃老本，不过专利再多，也有保护期

限的，所以诺基亚也在不断研发新技

术，可见技术创新对于一家企业的重

要性。如果没有核心、关键技术，恐

怕诺基亚也活不到现在。

“内功”深厚，“剑术”精

湛，方可御敌。从2012年李思拓出任

诺基亚董事长以来，把情景规划的方

法引入了这家摇摇欲坠的企业。情景

规划更接近于一种虚拟性身临其境的

博弈游戏，在问题没有发生之前，想

象性地进入到可能的情景中预演，当

想象过的情景真正出现时，就可以从

容和周密地加以应对了。情景规划方

法被应用到手机和地图两大主体业务

的剥离中，同时情景规划的方法也被

应用到收购诺基亚西门子通信股份，

以及并购阿尔卡特朗讯的交易中。例

如，收购阿尔卡特朗讯情景规划分为

两种情景：情景1，收购阿尔卡特朗

讯的无线业务；情景2，整体收购阿

尔卡特朗讯。

虽然，2020年6月莎莉·巴尔道

夫（Sari Baldauf）正式接任诺基亚

董事会主席一职，取代了掌舵八年的

李思拓，但是情景规划的方法却深深

扎根于诺基亚企业文化中，并将持续

指引诺基亚未来的发展方向。诺基亚

现在要求，对任何一项重要事项，首

先要绘出全景并提供多种情景，其次

要对每一种情景进行详细分析讨论，

并对主要情景进行模拟，以判断其可

行性，最后才会经过充分讨论做出

选择，以保证企业发展及战略的正确

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5G就是推

动诺基亚前进的东风。从2013年开始

各个国家纷纷启动5G技术的研发，

而诺基亚瞅准时机抓住了这次机会，

成功站在了5G风口之上。

综上所述，诺基亚在一系列战

略战术下再转型通信业务，但是对于

诺基亚再转型通信业务，当时业界各

路分析师都并不看好，毕竟世界通信

设备市场被爱立信和华为联手垄断已

久，它们在这个领域的积累非常深

厚，尤其是华为，当时华为的成长速

度非常快，对除美国、澳大利亚等个

别市场外的全世界市场都形成剧烈的

冲击，连老牌巨头爱立信的日子都不

太好过，陷入“裁员、卖大楼度日”

的潦倒状态。在这样的竞争局面下，

诺基亚能吃上肉吗？能立足吗？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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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信史话

诺基亚再转型

所有人都不怎么看好。

效果与展望

5G强势回归

诺基亚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业务重组和收购兼并之后，

为自己积攒实力并把目光瞄准了下一代的无线通信技术，希

望凭借着无线运营商的网络升级东山再起。2018年，诺基亚

公司公布了5G标准必要专利许可费率：每部设备3欧元。消

息一出，立刻引起了业内外各界人士的哗然。在经过手机低

谷后再转型的诺基亚为何在5G专利费的争夺战中如此有底

气？

截至2019年4月，诺基亚5G标准必要专利申请量

为1427件，占比13.82%，仅次于华为稳居全球第二位。

SEPs(Standards-Essential Patents)为标准必要专利，简单地

说，这样的企业可以收取专利费，也可以用于交叉授权，同

时也可以更低的成本开展业务。难怪诺基亚在5G方面这么

强势，话语权这么高。

同时，在5G合同方面，截至2019年诺基亚在5G方面已

经抢占了不少市场份额。诺基亚通过官网宣布，其已经在全

球范围内达成63个商业5G合同，并且不包括任何其他类型

的5G协议，例如付费网络试用，试点或演示等。如果将这

些协议包括在内，则5G协议的总数将达到100多个。

在中国，诺基亚贝尔联合三大运营商完成了多项外场

测试。如诺基亚贝尔与雄安新区携手中国联通网研院、中国

联通河北分公司共同打造业界最大规模的4G/5G无线虚拟化

外场试验网络；诺基亚贝尔与中国移动的5G试验网成功完

成Cloud RAN（云无线接入网）架构的外场测试，并拥有了

在具有人工智能功能的边缘云平台上，利用人工智能技术保

障VR（虚拟现实）游戏用户体验的5G人工智能用户案例；

还参与到中国移动牵头的整个5G外场试验中，以及跟进了

中国移动所主导的一些5G应用案例，如AR/VR（增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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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9%15.05%

5.34%

7.93%

13.82%

8.19%

12.74%

11.70%

12.34%

华为诺基亚三星LG电子中兴高通爱立信英特尔其他

图2 2019年4月全球各大通信企业5G标准必要专利申请量占比

数据来源：德国IPlytics公司《Who is leading the 5G patent race?》

虚拟现实）、车联网、F1赛事5G直播、安防设施、智慧城通信界的两位巨头，实力大增。

市、智慧园区的5G建设等。至此，诺基亚一跃成为全球5G

同样在2019年，诺基亚首席技

巨头，王者归来。

术官Marcus Weldon详细讲述了在

6G崭露头角

95 GHz以上频段开展无线通信的可行

诺基亚具有很强的超前意识以及“谦卑的姿态”，其

性，以及6G的可能性。他还表示至少

在6G方面战略有所调整。比如，可能忌于华为在5G方面

在目前看来，6G技术可能需要某种

过于强大，在6G方面不容小觑，诺基亚开始考虑联合老牌

新的芯片技术，但是目前用于芯片制

通信网络设备公司爱立信来共同研发6G网络，以便有足够

造的标准CMOS技术并不能被用于95

的实力来对抗华为。去年，韩国SK电信公司就已经宣布和

GHz以上频段的无线通信。因此，在

诺基亚、爱立信签署研发合作谅解备忘录，用于研发6G技

大规模商业化使用95 GHz以上频段的

术。虽然5G才刚刚开始商用，但是6G网络不能输在起跑

6G技术之前，需要先进行芯片领域的

线。而令人吃惊的是，一周之后SK又表示，三星和SK同意

某些创新。由此可见，诺基亚已经在

开展6G核心技术的研发，并探索下一代蜂窝技术（6G）的

6G方面有了自己的看法与规划，已经

新商业模式。可见，诺基亚的合作伙伴除SK之外还包含了

在6G方面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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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与期待

2013年诺基亚将手机业务出售

给微软，结束了其在手机领域的霸主

地位，有太多的人依依不舍。但是诺

基亚并没有因此销声匿迹走向衰败，

而是通过对自身的重新定位，立足于

通信网络设备，并在5G领域抢占先

机，有很高的话语权。诺基亚凭借其

强劲的研发实力和周密的专利布局，

在通信网络设备和5G专利方面实现

华丽转身，上演真正的王者归来，

实现涅

槃

重生，并成为一家和爱立

信、高通相媲美的，更轻灵、更赚钱

的“（Business to Business）2B”企

业。

一个王朝的兴衰史完整地展现

在我们面前，通过诺基亚的失意及再

转型，人们不禁思索，即使做到世界

第一，如果战略过时，企业仍会被市

场无情地抛弃。企业在自身发展的不

同阶段或者在产业发展的不同时期，

战略定位和选择是不同的，需要超前

地看到市场的发展状况来决定企业下

一步的走向，来确定企业是否需要转

型升级。

即使在转型升级的过程中是痛

苦的，甚至可能伴随着血与泪，更甚

者在悬崖边试探，但是企业也必须在

必要的时候进行战略性转型才能打开

新局面。企业成功的要素中有一条，

是需要解决掉任何阻碍公司发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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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信史话

诺基亚再转型

员和部门。诺基亚2013年以低价将手机业务出售给微软，全

球数以万计的企业高管和工程师被解雇，进而甩掉了企业的

羁绊，以便轻装上阵。在此之后，伴随着诺基亚的战略调整

以及再转型，其专注于通信网络设备以及解决方案，并逐渐

在该领域有所突破。

近几年，诺基亚也发布了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但是

跟其Windows Phone系统手机一样一直不温不火。诺基亚已

经在通信网络设备领域积攒了一定的实力，再次进军手机领

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这也要看诺基亚对自身的再次定

位，以及对手机市场的进一步研判，毕竟目前的手机市场有

苹果、华为、三星等大厂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高德纳首席研究分析师吕俊宽曾对第一财经记者表

示：“诺基亚的品牌在消费者中有很高的亲和度，但是经过

多年后重回市场，它会发现市场已不再是原先的市场，在渠

道变化和产品差异性方面都会面临很大的考验，尤其是在中

国市场更是如此。如今中国智能手机制造商的实力已经不是

和当年诺基亚时代同日而语的。”

近期，中国提出发展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这同样是诺

基亚的一次机遇和挑战。机遇在于中国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

包括多个方面，其中就包含诺基亚从事的5G基站和人工智

能领域。诺基亚可以为中国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提供相应服务

以换取企业自身的恢复和发展。挑战在于，中国的华为在同

样的领域也有很强的实力。期待，诺基亚与华为等通信设备

供应商在竞争的同时合作共赢。

责任编辑

：张通

zhangto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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